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幽暗墨黑的眼眸裡泛著寒光。
姜小白看著他走到了自己身側，剛剛還很慌亂的情緒瞬間安定了下來。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來給夏琳討公道的。”
見有人出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對啊，我們是來討公道的，我們的夏琳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這個事情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就是，那微博上都曝光了，就是她乾的，她嫉妒夏琳。”
“這種無良助理必須收到法律的制裁。我們夏琳的粉絲不會放過她的。”
許頌聲冷眼掃過人群。
“你們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麼在這裡汙衊她？”
聽到許頌聲這樣說的眾人開始互相小聲議論起來。
許頌聲趁勢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警方會調查出真相，在這之前，你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給她定罪，我和她不不僅僅只是藝人和助理的關係，我們是多年的好友，我十分清楚她的為人，這件事情絕不會是她做的。”
聽到這裡，大部分粉絲都開始猶豫了，他們雖然衝動，但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偶像。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那個人豈不是還藏在幕後看熱鬧？
圍觀群眾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那些舉著相機和手機的手也慢慢放了下來。
那些人小聲地商量了一會，然後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許頌聲轉過身，看向姜小白蒼白的臉色，他覺得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姜小白抿了抿唇，小聲地問他：“你怎麼會下來？”
許頌聲是在房間的陽臺上透氣發現酒店外面圍一群人的。
他看見那些圍觀的人突然開始一窩蜂地往酒店內部湧進，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然後他去隔壁敲姜小白的門，發現沒有人回應。
沒有過多猶豫，他立刻就去按電梯下樓。
電梯門一開，他就看見了姜小白單薄瘦弱的背影在微微顫抖。
他是有些生氣的，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有這麼大的惡意？
他更氣的是姜小白，人怎麼能窩囊成這個樣子？
她怎麼總是不懂得拒絕別人？不懂得保護自己？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欺負。
“那你呢？你沒事又在亂跑什麼？”
“昨晚你不是說想吃‘拾光記’的混飩嘛？剛好也到了該吃東西的時候了，我就想著先去買一點吃的回來。我沒想到樓下會有這麼多人。”
姜小白低下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還有……謝謝你。”
所以她還記得他昨晚隨口說的想吃那家的餛飩？
她是因為他才想要出門的，才會被人圍堵的？
許頌聲的臉色好了很多。
“你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再說我又沒說你什麼。”
“可是你剛剛的樣子看起來很生氣。”
許頌聲立刻反問道：“那咋了？我有情緒是我的問題，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只要別人不高興你就要道歉嗎？你為什麼要為別人的情緒買單？”
姜小白怔住了。
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小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爸媽都是讓她認錯道歉。
在他們眼裡，事情的對錯不重要，重要是她的態度夠不夠順從聽話。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道歉，可是今天許頌聲跟她說：你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
是啊，難道她有做錯什麼嗎？難道過去的每一次道歉都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