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廖彭衝宴會的人不由分說全請到詔獄,是把朝中許多人得罪的不輕啊。”
宋歸慈揣著手,施施而行,“守國門之事豈容有差池,拱的火高了燎著疼,才能叫那些伸長了的手縮回去。”
趙方覺低眸沉默了很久,這些年,他看著好友的遺孤,是如何一步步艱難地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他封閉內心,拋棄品性成為陛下的刀,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但他知道宋歸慈為了替宋章報仇,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趙方覺都瞧在眼裡,有心疼,但更多的,還是對危險的牴觸。
宋歸慈已經越走越險,猶如站在萬丈深淵上的長繩,總有一天會斷的。
想到自己那個對他有意的女兒,趙方覺又感到深深憂愁。
趙方覺停下腳步,叫住他。
“賀安,叔伯有件事拜託你。”
宋歸慈轉過身看著他,趙方覺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你要為父翻案報仇,叔伯全力相助,但綏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即便她心悅你,我也不會允許她嫁給一個在刀尖行走的狂徒,望你理解。”
他說完,別過頭不忍看到對方流露出失望的樣子,但這話趁早說開,對誰都好。
宋歸慈微微皺眉,似有不解,“趙小姐對我有意?”
趙方覺一愣,轉回頭道:“你不知道?這麼些年你來找我時,綏兒對你的那副樣子,你也看不出來?”
見他閉眼搖搖頭,趙方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半天原來是自家女兒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拿到這郎情妾意的戲本!
宋歸慈見他面色變幻,淡淡一笑,“我只將她視作叔伯的女兒,叔伯不用多慮,日後我會與她說清楚。”
趙方覺窘迫地點頭,聽見後面太子殿下來找賀安,朝對方行禮後便匆匆離開。
蕭霽來到宋歸慈面前,望著趙方覺的背影感嘆,“刑部尚書就是忙啊,走路都帶風。”
宋歸慈收回目光,“殿下找我何事。”
蕭霽朝廊下抬了抬下巴,“去那裡說。”
自三年前太子便被陛下允許參政,還給他派了不少事務上手歷練,如今在朝臣面前已是一副沉穩儲君的樣子。
只是在宋歸慈面前,他便隨意了許多,正如現在朝他小聲道:
“你下回不要把什麼人頭屍體的帶到朝堂上,萬一惹怒了陛下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怎麼辦。”
他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母后就是被那些零零碎碎的屍塊,嚇得又病了,昨日才算好轉,也不知那些高手何時能抓到兇犯,實在可惡!”
宋歸慈與他並肩而立,望這廊下的影子,心想可不是屍塊,那人還沒死,每回都是從身上摘下新鮮的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