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果然看見居風站在七步之外,抱著一個棋盤和兩簍黑白棋。
此時居風垂著眼,將非禮勿視貫徹到底。
江應巧疑惑:“居風怎麼在這,朱墨不是去外面找他拿包袱了?”
“說起來她離開挺久了,難道是迷路了。”
江應巧掐掉蓮蓬的下半段淤泥扔回池子裡,說著便要去找人。
“丟不了,讓居風去尋,你隨我來。”
宋歸慈接過居風手裡的棋盤,讓他去找人,踱步繞著蓮池而行。
“陪我下棋,殿下若問起來,我替你頂上。”
江應巧思忖片刻覺得挺划算,撿起地上的荷葉舉在頭頂遮陽,隨他走到蓮池對面樹蔭下的石桌。
宋歸慈將棋盤和棋簍擺好,很大方地讓江應巧先落子。
江應巧把蓮蓬放在桌邊,捏起一顆白子,抿了抿唇。
“五子棋可以嗎?”
對面點點頭,“隨意。”
等她落下一子,宋歸慈又補充。
“不過輸的人要回答勝者一個問題,若對方覺得答案不滿意,便可施罰。”
江應巧睜大了眼,“這是什麼規矩,要是你故意說不滿意,非要刁難人。”
“我不玩了。”她連忙要把棋子拿回來,卻被扣住了手腕。
宋歸慈落下一個黑子,“已經開始了,落子無悔。”
“郡主努力讓我滿意不就好了。”
這話說得,他好像一定會贏似的。
江應巧抽回手,盯著棋盤嚴陣以待,聚精會神落了第二子。
宋歸慈緊隨其後,利落地下完,指節扣著扇柄,就這麼一開一合,從容不迫地看著她。
一局結束,江應巧沉默半晌,嚴肅道:“三局兩勝。”
宋歸慈攤開掌心,示意她來。
三局過後,一勝兩負。
“五局三勝,好不好?”
宋歸慈似笑非笑,將黑子揀了回來。
日照露蒸,林靜風停,亭山苑漸漸擋不住正午的暑氣。
聲聲落子音中,燥熱襲侵身。
江應巧手中的棋子無力掉了下來,垂下頭心服口服。
“我輸了,你問吧。”
宋歸慈不著急問,看她抿著乾澀的唇,他先從腰間取下竹筒,將清泉倒在荷葉中讓她喝。
江應巧沒想到他隨身帶著水,攏著荷葉小心讓水滑到口中,帶著竹香的很解渴。
潤澤過後的唇瓣比荷花還嬌,動作間一縷髮絲粘在上面,有幸淺嘗輒止。
但宋歸慈想把它撥開。
江應巧擦嘴時撩走了頭髮,抬頭看他。
“大人?”
宋歸慈移開眼。
“問題是,我最喜歡什麼。”
江應巧低眉開始沉思,宋歸慈最喜歡什麼?
甜食?可他上次否認了。
權力?還是殺人?
總不會是喜歡大活人吧……
此時雲喬告訴她一個答案,讓她臉色複雜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雲喬慫恿她,“說嘛,機會難得,正好試探一下他。”
江應巧撓了撓臉,指著自己,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是我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
“錯了。”
宋歸慈展扇,眸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沉下聲。
“雖然很滿意你的自信,但該怎麼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