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喪膽的戰士。
“文驕。”
外面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年兒郎。
“文驕,你的槍法越來越精進了。”男人讚許地說,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
少女聽到父親的誇獎,身姿越發輕盈,跑上前扯著他們的手臂拉進來,“爹!大哥二哥!你們快瞧瞧我練的新招式,一次能串兩個人葫蘆呢。”
江應巧看不清他們的臉,耳邊交談的聲音也漸行漸遠,迴歸於黑暗前,眼中是那片恣意翻飛的紅雲。
宋歸慈推開門,再次走入這間熟悉的小佛堂。
他在陰影中,凝視著月光照映下佛龕裡的石佛,深邃的瞳孔幽幽泛起波瀾。
“若你真有用,我便信你一次。”
宋歸慈抬腳走到香爐前,用火摺子點燃了三炷香,學著在寒山寺中看到的樣子,插入爐內。
正欲後退朝佛像跪拜,垂眸間瞥見香爐下似乎壓著一片白色。
他伸手輕輕抽出,發現是一張摺好的字條,上面落了層薄薄香灰,應該是上幾炷香落下的。
這讓他回想起第一次來小佛堂時,老太君就站在香爐前,插上過三炷香。
有一個猜測,讓心裡的某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緩緩拆開字條,看到的是兩行端正又斷續的字跡,一筆一劃,寫得生疏而緩慢。
“祈願宋歸慈”
“前路通途 光明燦爛”
沒有署名,但宋歸慈認得這字跡,一如他曾經教的那人筆下的字。
“這回寫得怎麼樣,夠像模像樣吧。”
“你看這張,絕對是這裡面進步最大的。”
“少爺借我沾點墨,給你寫我的大名,江、應、巧……”
月光下,宋歸慈的手止不住顫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制。
他抬頭望向佛像,眼中露出幾分茫然與錯愕。
江應巧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痛吟。
手掌撫上腦袋,摸到了纏得厚厚的紗布。江應巧試圖坐起來,但一陣眩暈襲來,她又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床邊守著的人被驚醒,連忙起身安撫她別動。
“您醒了。”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江應巧努力聚焦視線,終於看清了此人是廖媽媽。她的臉上帶著擔憂,仍然難掩面容的疲憊。
“我……”江應巧的聲音虛弱,她試圖詢問發生了什麼,但話未說完,便被廖媽媽打斷。
“您別急,大夫說您頭部受了撞擊,需要靜養。您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廖媽媽說著,輕柔地為江應巧整理被褥。
江應巧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她清晰感到自己身體裡的力氣,即將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