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肩抬肘,肩背用勁,腕部放鬆。”
女孩的體溫從後背衣服隱隱透過來,平靜的聲音近在耳畔,宋歸慈僵著脖子,眼神直愣愣盯著箭頭上炫目的光點。
“穩住呼吸,起弓,舒展胸腔把弓拉滿,眼睛盯住目標。”
他眼珠微動,下意識順著話看向前面的樹。
“在你看到連成的直線時,果斷放箭!”
箭矢“咻”得飛出,擦過一片剛離了枝頭的楓葉,直直釘在粗糙的樹幹上,末端箭羽震著餘顫,連帶著他的心也一起顫動。
破損一角的落葉在空中被迫打了個旋,悠悠盪到地上。
江應巧鬆開他,低頭握了握右拳,看來還不適應這張弓,身體力量也不夠。
她還沒從射箭的狀態裡抽離出來,望著樹上那支箭自顧自地說:“其實射箭是很純粹的事情,某一刻極致的專注,某一個明確的目標,不用與人交流,你的對手,只有眼底的靶心。”
林間靜得一時只樹葉的簌簌聲。
宋歸慈轉過來,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眸色意味不明。
江應巧這下反應過來,微微暗自懊惱,腦子飛快轉動,含糊其辭地說:“啊…我以前…被一家獵戶收留過,所以學過一點點射箭的要領……”
宋歸慈垂下眼瞼,取一支箭搭上弓瞄準樹幹。
“不想說可以不說,不用扯謊騙我。”
江應巧撓了撓鼻子,早智的孩子就是難忽悠啊…
直到日移西山,樹幹上又多了五六支箭,江應巧也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日後單挑主角的人物,很有悟性和潛力。
宋歸慈圓潤的眼裡浮現欣喜,指著那些中靶的箭,看向江應巧,一副快看快看的表情,飛揚的神采讓她也忍不住被感染。
遠遠的,傳來宋夫人的喊聲,招呼他們回來,差不多是時候該回程了。
下山路上,宋夫人左右各牽著一個孩子還在絮叨,宋老爺提著紙鳶笑盈盈走在後頭。
迎著落日餘暉,地上拉出四道高高低低的影子,時不時重疊,貼合,披霞歸去。
……
兩日後學館。
宋歸慈緊了緊腕帶,抬眼望去,校場一側站滿了學生,有排隊躍躍欲試的,有退場後臉上愁雲慘淡的。
走到劃線前站定,旁邊是一臉等著看好戲的金施矢,宋歸慈深深吐了一口氣,回想起少女平緩的聲音,抬手以背發力拉動弓弦,勁裝包裹下肩胛骨隱隱突起。
一縷清風撩起他的額帶,箭矢隨風離弦送出,正中靶心!
片刻沉寂後,人群中有人驚呼:“射中了?宋歸慈射中了?!”
“怎麼回事,他之前不是連箭靶都碰不到嘛?”
金施矢瞪大了眼,“不可能!他怎麼會……”
宋歸慈嘴角揚起微小的弧度,讓本就面若桃李的臉更加生動了起來。
但在金施矢眼中,就變成得意忘形的炫耀和挑釁。
剛退下場走到無人處,宋歸慈就被他攔住。
“剛才那一箭肯定是巧合,除非你再來一箭!”
宋歸慈:“我不需要向你證明。”
小胖子還在喋喋不休:“哼,你不敢,就是心虛了!既然如此,還是回到那日頭曬不到,風雨吹不著的屋子裡,繼續當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去吧!”
宋歸慈冷下臉繞過他。
金施矢的所有不甘,此時已經完全被嫉妒和打臉蒙了心,不顧一切地吐出惡語,甚至牽連到與他相關的旁人。
“對了,還有你家裡那個新來的,從臭泥巷裡出來的小乞丐,連給本少爺端茶倒水都不夠格,只能給你宋歸慈端端洗腳水!”
弓箭被用力丟棄在地上,宋歸慈伸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