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形容。
“宋賀安,我看你越來越有奸佞之臣的樣了。”
“嗯,我就當你是在誇獎。”
良琛站起來,“葉家玩火自焚,這回是沒救了,恭喜你終於能如願。”
宋歸慈只是淡淡道:“還不夠。”
良琛走出水榭,經過江應巧的時候,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經常出現在宋歸慈身邊的女子。
“郡主平時最好多帶些護衛。”
江應巧疑惑地抬頭看他,良琛神色冷酷,卻是在提醒,“跟在他身邊的人,很容易被盯上。”
不等回應,良琛已帶著兩冊賬本匆匆離開。
江應巧將剩下的雞架留著給山雲慢慢舔,站起身用帕子擦著手,走到水榭面對著宋歸慈坐下,一副看起來要與他嚴肅談話的樣子。
宋歸慈挑眉看她,“怎麼,你也要批判我?”
“不跟你吵架,我們友好探討一下。”
江應巧放下手帕,讓自己儘量放平靜,看著宋歸慈道:“是你利用了廖詠,即使他是無辜之人?”
宋歸慈眯起眼看她,“你是在怪我輕視人命,戕害無辜?”
他輕笑了起來,湛黑的眸子溢位嘲諷,“你不是如此天真吧。這朝堂上,多少位高權重者把人命當回事,賤者視為螻蟻,競者彼此啃食,為登上權貴高臺久居不下,多的是丟了性命的祭品。”
江應巧被他的話灼傷,垂下眼,恰如你爹孃是嗎。
她手心捏著裙子,心裡仍有矛盾,明明不認同這種做法,但她也沒有立場阻止他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對宋歸慈而言,講人命,講善待,就好比一個掉入穀倉筒瀕臨窒息的人,越掙扎越深,最終打破筒壁順著無數米粟粒傾湧而出,而你卻跟他說糧食珍貴,你這是在浪費。
純屬胡扯!
這世上如若有誰能一直站在道德制高點,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江應巧沉默著,宋歸慈別開眼給自己倒了杯茶,然而壺中熱茶還未涼,他用力捏著發燙的茶盞,神情中帶著鬱色。
“我是幫廖詠潛入寶相臺,也告訴了他砍斷哪一根木頭最容易引發坍塌,他主動找到我問他爹死的真相,我提出交易,但是他自願答應。”
他繃著嘴角,江應巧依然沒有說話,他便開始覺得,自己主動解釋撇乾淨的樣子就像個笑話。
在這持續死一般的寂靜中,宋歸慈的心隨著桌上的熱茶冷卻,逐漸冰涼。
他僵硬的手指握住茶盞,不受控制地想著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來修飾自己的行徑。
但此刻他的言辭是那樣匱乏,話語是那樣無力,他挽回不了這一切,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壞人。
當宋歸慈意識到這點,他想,要是等她日後因此恐懼而逃離,不如現在就將她囚禁起來,他現在完全能做到。
沒錯,把她關在籠子裡,不要再忍讓和心軟。
就像兒時江應巧陪他抓的那隻麻雀一樣,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遠不會有一絲一毫飛出掌心的機會。
宋歸慈感覺自己的隱約在激動,內心深處的血液沸騰,可一想到她會變得怨恨的雙眼,又有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掙裂了,整顆心直直墜了下去。
在這一盞茶的時間後,江應巧開口了。
“如果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你得到應有的公平,那就去做吧,做一個壞人。”
宋歸慈握緊了杯身,水晃得灑出來幾滴,怔怔地看著她。
那種不知名的煩躁感又回來了,心臟被一張柔軟的網託著墜不下去,不會勒疼,卻讓他本能的蜷縮起來。
江應巧起身撫平裙子,朝他笑了笑。
“好啦,探完病我該走了。”
宋歸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