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誤時間,速帶郡主渡江!”
姚罡恨恨掃過宋歸慈,只能聽令收刀,看向江應巧的眼神不似之前崇敬,“請郡主隨屬下走。”
宋歸慈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雙手扯住她的衣袖死死不松,心中有什麼在不受控地抽離,即將瀕臨窒息。
他強撐著怒色威脅她。
“你敢再走,我不會原諒你!絕不會!”
握著匕首的動作一顫,下一刻,雨中響起布帛割裂的聲音,江應巧緩緩倒退,深深望著宋歸慈。
“大人,請務必保重。”
宋歸慈捏著一片殘缺的衣袖,眼看著姚罡擒住她往崖邊懸橋而去,將唇都咬出了血。
“居風!攔下他們!”
居風聞言不再與朱墨周旋,一躍而起追了上去,朱墨緊隨其後,掏出腰間幾枚暗器朝宋歸慈飛去,強行讓他調轉了方向回防。
在居風去抵擋暗器時,朱墨已經上了風中搖晃的懸橋,再次朝他投出暗器,隨後一鼓作氣飛身至對岸。
已經等在另一頭的姚罡立即斬斷了懸橋的繩索,此端落入滾滾荊水江中。
兩人挾著中間那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對岸茫茫雨幕中。
大雨還在傾盆而下,耳邊只餘暴雨聲。
居風粗喘著回到宋歸慈身邊,片刻後他蹲下來,架起主子僵冷的身體往驛站中走去,將他小心安放在屋簷下的柱旁。
遠處傳來響亮的馬蹄聲,居風抬頭望去,徐均承帶著手下親兵冒雨趕來。
“賀安!”
徐均承先一步翻身下馬,看向他後頓時止住了腳步,擰著眉回頭朝校尉道:
“張堅,快把聞太醫帶來為他療傷。”
聞忡坐在士兵後面壓著腦袋上的斗笠,一路顛簸得形容狼狽。
但被人拉下馬帶到宋歸慈面前時,發現他才是狼狽萬狀,把過脈後,體內更是土崩瓦解!
聞忡急躁地捋著蓄長的鬍鬚,迅速翻開藥箱取出銀針,嘴裡還在臭罵:“要死要死,你這惹事精此回是真的要命!”
宋歸慈垂著頭,始終一言不發,眸中深不見底,又什麼都沒有一片死寂。
“哎呵,還拿著塊破布幹什麼!”聞忡說道,上手拽掉他手裡的殘袖。
“你們快把他衣服脫了,後背露出來。”
殘袖鬆鬆地掛在手中飄落,那繃直的背脊終於被壓垮,在接觸到空氣中潮溼的風后佝僂著顫抖起來。
無論是孃親,還是她。
為何他能抓住的,永遠只是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