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充盈起來,徐樂瑤日日跟隨長輩來探望她,在相處中兩人也變得有些親近。
起初眾人都以為老太君是迴光返照,結果等了三日…七日…一個月…老太君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日日出門散步,起了興致還會提著虎杖打樹上的枇杷吃。
眾人這才將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而江應巧也在有意識的交談中,漸漸摸清了府裡重要的人員構成。
徐家其實不止他們一脈,卻只有徐暉這脈是嫡系,雖然並未分家,但因為徐暉厭倦深宅大院那套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又想操勞半生的姑母能安享晚年,便將原來的老宅留給其他旁系,帶上自己那份家財積蓄搬出來自立門戶,平日裡因為情分也會稍微幫襯著他們。
現在這個徐府裡住的主人,只有老太君、徐暉一家四口,以及他二叔的遺孀——二老夫人,不過這位老人平日一心禮佛,深居簡出,除了前兩天送來一卷抄寫的經文,江應巧還沒有見過她。
老太君雖然曾是徐家家主,但如今也真的老了,自從徐暉繼承爵位後,現在徐府真正拿主意的,是徐暉。
江應巧覺得以姑侄倆的情分,請徐暉幫忙在京城尋找宋歸慈的下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還沒等到她想好說辭,怎麼說服徐暉去找個毫無關係的人,一場倒春寒,又讓她病倒了。
年紀大的老人家,病來如山倒,江應巧病得急,過了一整晚也未見好轉。
經過之前的事,徐暉實在擔心老太君這次能不能撐過去,便決定進宮,向皇帝請求賜太醫為老太君醫治。
陛下看重徐國公,此次又是親自為有誥命在身的老太君求醫,當即下旨,派太醫院的聞太醫,隨徐暉回府看診。
聞忡一大早接到旨意匆匆收拾一番,便帶上人隨徐暉出宮入府。
國公府內,聞忡為發熱中的老太君切脈後,寫了一副方子遞給廖媽媽,說道:“勞煩媽媽將這方子交予我在前堂的藥侍,另借府中器具一用,讓他煎碗藥送來。”
廖媽媽應下,連忙去傳話了。
聞忡讓江應巧靠在榻枕上,開始為她施針,時間一點點流逝,將最後一枚針從她額上收走,在帕子上擦拭過後,輕輕放回針匣內。
正好此時廖媽媽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進來,喂老太君喝下,一勺勺苦澀的藥湯嚥下,配合施針,江應巧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這麼燙了。
一番治療下來,藥喝了半碗老太君便退了熱,徐暉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聞忡轉身走去桌邊又寫了一副方子,交到徐暉手裡,說道:“這是溫養的方子,按這上面抓藥,一日三次,一次煎一副,服之一月,屆時下官會再來複診。”
徐暉看過方子後記下醫囑,轉而遞給廖媽媽,對聞忡拱手道:“有勞聞太醫了”。
聞忡躬身回了一禮,“下官既受陛下之命,自當盡心盡力,老太君是年輕時落下身勞心疲的毛病,有損根本,現在外強中乾,急邪易侵,內裡虛浮虧空,也不是一時進補就能恢復的,得長久養護。”
沉吟片刻後,繼續道:“只是這方子,需對煎藥的火候時長把控較為仔細,不如這樣,讓下官的藥侍暫留在貴府一段時日,替老太君煎藥以防差錯,歸慈學有小成,平日裡也能照料到一二。”
徐暉覺得甚好,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身後勺碗的碰撞聲和老太君猛然咳嗽,廖媽媽連忙摩挲她的後背順氣。
江應巧咳出嗆到的藥湯後,不由得手心攥緊了被面,清了清嗓子看向聞忡,問道:“聞太醫方才說的是何人?”
聞忡與徐暉對視一眼,回道:“是下官的藥侍宋歸慈,由他煎藥,您可是覺得不妥?”
隨後又解釋道:“此子雖還年少,但聰慧心細,對藥道很有天賦,且跟隨下官學醫許久,老太君不必太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