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起居我照顧,府上的暗探我清乾淨,買畫紙顏料沒錢了我省吃儉用替她打算,就連宋府的馬車,我都好幾次冒著被撞死的風險為她攔下,整日陪她丟盡臉面。”
雲喬在身體裡沉默著,出奇的安靜沒有說話。
江應巧隱約感受到她的情緒,忍不住問道:“你看不起她?”
朱墨銳利的目光射過來,“我就是看得起她!所有人笑話她,輕賤她,我都沒管,就是盼著什麼時候她能先看得起自己,起來反抗!”
她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別開眼。
“偏偏只有葉芳菲那次,我後悔了,我當時就該將那女人的手指一根根剁下來,拿到郡主面前說,要這樣,別人才不敢輕賤於她。”
朱墨深呼吸,揉了揉兩邊的額角,“郡主畫資聰穎,有些地方卻笨得很,她自學不會,得人教。結果呢,要教的時候就換人了。”
“你對著畫像跟人嘀嘀咕咕那晚,真當我耳聾眼瞎啊。”
“……”
半晌後,朱墨再次看向她,“郡主聽到這些話是什麼反應。”
江應巧垂眼認真感受了一下,沉默片刻道:“她也不想理你了。”
朱墨輕哼了一聲,起身推門鑽出車。
江應巧覺得兩個人像在鬧彆扭,抿了下嘴角,“她應該不是那個意思。”
雲喬氣沖沖道:“管她什麼意思,反正我現在跟她對罵不了,要不然我讓她見識一下本郡主有多口齒伶俐!”
隨後一想到以後也不能親口罵,更氣得在江應巧耳邊哇哇亂叫。
朱墨出來坐到姚罡旁邊,漫不經心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
他們都知道,過不了多久,這份偽裝的平靜就會被打破,除了老幼婦孺,所有人都會穿上盔甲,手握刀槍起義,共謀這半壁山河。
“少統領。”
姚罡牽著韁繩,面色微沉,“荊水崖邊看郡主行徑,屬下認為,尚不可將光復大任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
他有這種顧慮也是正常,郡主跟敵方要員關係密切並不是好事,日後開戰,她若舉棋不定便會滿盤皆輸。
朱墨撐著臉,目光清醒而近乎冷酷。
“身在曹營心在漢,又能怎麼辦,二皇子後代統共就這麼兩位,將人看牢了借個名頭,我等與父親能替她把江山打下來不就好了。”
她涼涼掃了男人一眼,暗含警告:“回去少跟父親多嘴。”
姚罡低下頭,眼底掠過一絲幽芒。
馬車離開人口密集的城鎮,在山道平川行駛半天時間後,黃土地平線上出現一座城池,上書“洪郡”二字。
城門口,一隊寒光鐵甲的兵馬,在烈日炎陽下佇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