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山”時變了臉色,猶豫過後勸她。
“郡主,要不還是推辭吧,就說你身子不舒服,對這種事太子也不好責備的。”
江應巧也擔心雲喬對此介懷,一時遲疑住了。
雲喬反而果斷道:“去啊,太子哥哥主動相邀可是難得的機會,上面還說請了徐小姐和公主,你和他們熟絡些,在京中也好多條門路。”
她頓了頓,“況且我早想去那個地方看看了,兒時父王帶我去過亭山別苑,也不知現在是何種光景。”
江應巧合上帖子,遞迴給朱墨。“無妨,我們明日應邀即可。”
朱墨擔憂道:“可萬一太子意欲為難……”
還未說完就見郡主搖頭,“太子不是那樣的人,他的邀請也不會是什麼鴻門宴。”
蕭霽人如其名,風光霽月,心懷君仁。
以江應巧之前與他的幾面之緣,加上書中對男主正派人物的塑造,她認為此次邀請不存在惡意。
不過當江應巧隔天走出郡主府大門後,這個想法微微動搖了。
因為她看見馬車上,某個惡意滿滿的反派,在向自己招手……
江應巧腦子裡,霎時響起雲喬的靈魂拷問,迴盪著愛啊,不愛的字眼,站在門口半天沒動。
“郡主還要親自守門到何時,是想讓太子殿下久等?”
頂著宋歸慈漸漸不悅的目光,江應巧硬著頭皮走到車窗下。
“大人也要去亭山嗎?怎麼來我這門口了。”
宋歸慈今日裡面是銀鼠灰長袍,套著鵲黑外衣,手中拿了把摺扇,此時正挑著簾子看她。
“路過,順路捎你過去。”
前頭的居風默默想,郡主府和亭山方位截然相反,與宋府更是隔了七個坊。
主子一句空口白話,就將這路順了個十八彎。
江應巧指了指老孟牽過來的馬車,“不用了,我有自己的車駕,大人先走吧。”
宋歸慈斜了一眼中規中矩,略顯陳舊的郡主車駕,走山路定然顛簸的很。
他皺起了眉,開始挑刺。
“你這老馬瘦弱,還未走動就氣喘如牛,若拉著你們上山豈不要卒。”
“郡主還是該對它有些善心。”
江應巧:“……”
宋歸慈低頭看她,“別折騰了,上來。”
這便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江應巧無奈揮揮手,讓老孟把精壯的馬牽回去,提起裙子一步跨上了馬車。
主子上了,身後的朱墨也只好抱著包袱,不情不願地坐到居風旁邊,馬車往宣武門緩緩駛動。
江應巧一襲青蓮色紗裙,兩邊髮髻各系了一根同色髮帶垂在剩餘的青絲上,隨著俯身晃了晃,動作靈巧地鑽進車廂。
宋歸慈揚眉微挑。
“身子好利索了?”
江應巧古怪地看他一眼,老惦記姑娘家這種事做什麼,擺手敷衍。
“撐過了頭幾日就好了。”
宋歸慈沉默後,評價道:“聽著像過頭七。”
江應巧扯了扯嘴角,月事發痛起來要命,可不就好似過頭七麼。
也是叫宋歸慈一語成讖,車剛行至宣武門,就遇上一支送葬隊伍緩緩移動,堵住了出城的路。
死者為大,他們只好停下來避讓。
江應巧掀開簾子,朝前面好奇望去。
得陛下恩典,廖詠於今日為亡父入殮下葬,風光大辦。
漫天黃紙洋洋灑灑,如千萬只黃蛉,飛懸在臨近竣工的寶相臺前墜落,即將發出不啞的長鳴。
宋歸慈平靜地望著隊伍前,那個披著白色麻服的蕭條背影。
廖詠,你要的東西我給了,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