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巧突出重圍。
那些殺手見她不像會武功,也不再忌憚,一起提刀衝了上來。
朱墨忍不住罵道:“呸!這宋歸慈惹得什麼仇家,派這麼多殺手來弄死他!郡主以後趕緊離他遠遠的!”
江應巧: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就在朱墨握緊刀,目光變得凌厲之時,有利刃出鞘的聲音,一道連綿的刀光閃過,三名殺手瞪著眼,皆被割喉倒地。
江應巧睜大眼喊道:“小心身後!”
話音未落,刀柄已經在宋歸慈掌心靈活一轉,反手刀鋒捅進了背後殺手的腹中。
刀身擰轉,頓時血流如注,一進一出,一串血水甩到了江應巧的腳邊,卻分毫未沾染到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宋歸慈殺人,但江應巧還是會因他的眼神戰慄。
鵲黑色衣袂飛揚,宋歸慈握著刀向她走來,忽地頸側襲來刀風,江應巧閉著眼縮了下肩膀。
頭上的髮帶斷裂,緩緩落下被宋歸慈的掌心托住。
他將刀插在地上,用髮帶覆在她輕顫的眼睫上,聽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雙臂繞到她耳後打結。
“大人?”江應巧有些緊張。
將髮帶繫好,他收回手,袖口擦過她耳邊的髮絲。
宋歸慈垂下眼,嗓音不溫不涼,卻神奇地將她的不安平撫下來。
“別看了,免得又嚇得不輕。”
宋歸慈拔起刀,看向她身旁的朱墨。
“帶你家主子去驛站裡面坐著,居風會來找你們,不必等我。”
江應巧遮了眼,看不到他們眼中殺意和寒流的交鋒,能感覺到宋歸慈走後,朱墨扶著她往驛站走去。
刀劍碰撞,身後只聞殺戮聲。
朱墨用衣服抹乾淨凳子上的灰塵,扶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江應巧聽著驛站外的聲音坐立不安。
宋歸慈為什麼說等居風來找?那他自己呢?
他是不是知道此戰之後,很可能會身受重傷。
朱墨陪她坐著,面色十分複雜,她能透過殘破的窗紙看見外面那個黑色身影,手起刀落,行雲流水地斬下幾個頭顱,如鬼魅執刀,橫行人間。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外面漸漸安靜下來,而後聽見遠方傳來馬兒的嘶鳴,有另一輛馬車駛來,停頓片刻後,再次在車輪聲中疾馳而去。
有人走進來,“郡主,可以出來了。”
是居風。
江應巧立刻拉下發帶,轉頭看見居風一身衣服已經被血染透,渾身上下受了許多傷,看起來很不好。
她緊蹙著眉,看向門外,“大人呢?為何不進來。”
居風臉色難看,“大人昏迷,先行被送回府中醫治。”
江應巧聞言站起來,急忙往外走,“昏迷?!他傷得很重嗎!”
居風抬手攔住她,“大人吩咐,外面不好看,請郡主遮目隨我離開。”
江應巧繃著臉,人都昏迷了還要操心她這個!
她重新在眼睛上綁好髮帶,“好,你帶我去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