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頌芝緊張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華妃的眼睛。
華妃慵懶地斜倚在榻上,思緒漸漸飄回到了前幾日那個令她有些猝不及防的午後。當時,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宮女通報安陵容前來拜訪。
華妃微微蹙起眉頭,心中暗自詫異這一向低調內斂的安陵容怎會突然造訪?還未等她想明白,安陵容已經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殿內。只見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衣裙,身姿婀娜,面容嬌柔,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
賓主落座之後,安陵容先是一番寒暄問候,隨後便切入正題。然而,當她開口說話時,那話語竟如同一道驚雷般在華妃耳邊炸響。因為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那般超脫於世俗的倫理道德之外,讓見慣了宮廷爭鬥和權謀算計的華妃也不禁為之震驚。
只見華妃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不可遏地大聲呵斥道:“姝貴人,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這番話若是傳入有心人的耳中,莫說是你我,便是整個家族都將面臨滅頂之災,被誅滅九族亦非危言聳聽!”
安陵容卻不卑不亢,微微抬起頭來直視著華妃,鎮定自若地回應道:“嬪妾自然知曉自己所言何事,嬪妾的頭腦清醒得很呢。華妃娘娘,還請您仔細思量一番。對了,嬪妾依稀記得娘娘您的兄長年大將軍屢建奇功,威名遠揚。然而,事物皆有兩面性,若一味任由其權勢膨脹,野心滋長,恐怕難免會心生惡念。倘若此事不慎被聖上察覺,屆時所引發的後果必然不堪設想。華妃娘娘若真心想要保全年氏一族的榮華富貴,依嬪妾之見,唯有勸誡年大將軍適時收斂鋒芒,做出退讓之舉方可保無虞。”說完這些,安陵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而後便不再理會華妃是否還有話要說,自顧自轉身離去,只留下華妃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暗自思忖著安陵容方才所說的話語。
華妃坐在榻前,手託著香腮,美眸流轉間滿是複雜的情緒。她回想著安陵容方才說過的每一句話,越琢磨越覺得甚有道理。於是,她起身來到書桌旁,親自研墨、鋪紙,提起毛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一封家書。
寫完後,華妃仔細將信紙摺好裝進信封,並喚來心腹頌芝,鄭重其事地叮囑道:“此信關係重大,務必親手交到兄長手中,切不可走漏半點風聲。”頌芝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連連點頭應下,便揣著書信匆匆出了宮門,直奔年府而去。
此時的年府,年羹堯正在書房內與幾位幕僚商議要事。然而,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就在這時,門房來報,說是宮裡的頌芝姑娘求見。年羹堯一聽,眉頭微皺,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待書房只剩下年羹堯一人時,頌芝才被引入房中。只見她快步走到年羹堯面前,行禮之後,從懷中掏出那封華妃的親筆書信,遞到年羹堯手中。
年羹堯接過信件,展開一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讀完之後,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吾妹終究是長大了。”接著,他抬頭看向頌芝,問道:“你家娘娘最近在宮中過得如何?”
頌芝聞言,眼眶一紅,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她哽咽著將宮中近日所發生之事,事無鉅細地向年羹堯講述了一遍,包括安陵容與華妃娘娘之間的對話。
年羹堯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思忖。當聽到關於安陵容能洞悉皇上心思之時,他眼神微眯,心中已然對這位姝貴人有了一番評價:此人絕非等閒之輩,不僅善於偽裝,更是心機深沉。不過,令年羹堯感到意外的是,安陵容非但沒有對華妃不利,反倒助了年家一臂之力。
想到此處,年羹堯決定投桃報李。他開始尋思著該如何回報安陵容這份人情。經過一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