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是生了我才跟有錢男人走的,爺爺以前也是這樣告訴我的,那為什麼,現在她有個比我大四歲的兒子?”
想了很久,她才理清楚腦子裡紛亂交纏的每一條線索。
但她並沒有從阮利康的表情中看到“想看到的”,阮利康一副很瞭解事情原委的表情:“這件事,爸爸知道……”
“當年你媽跟我在一起,其實早已經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了,她被別人傷害過,還給別人生過一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人家不認。”
“後來爸爸才知道,那個傷害了你媽媽的男人是個有權有勢的富商,你媽媽給他生的,是個兒子。”
“爸爸就想啊,這種豪門私生子,可能早晚要被認回去,爸爸也擔心過,擔心你媽媽因為那個兒子,將來再回到那個禽獸身邊。”
說到最後,阮利康不說了。
答案很明顯,他料想的一切不好的事情最終都發生了。
豪門私生子被帶了回去,認祖歸宗,孩子的媽媽也母憑子貴,離開了撫平她“傷口”的平凡男人,義無反顧的回到了有錢男人身邊。
……
阮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像失去靈魂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般,給爺爺和李妮做了晚飯。
李妮一邊往嘴裡送米飯,一邊看著阮白,探頭問道:“你怎麼跟丟了魂兒似的啊?”
“哪有,你多吃點。”阮白趕緊表現的正常一些,還勉強的笑了笑。
“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李妮斷定,阮白有心事,從中午回來到現在這個心事越來越重的感覺。
怕爺爺多心,兩人在飯桌上沒多聊什麼。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阮白去洗碗,低著頭也不抬起來。
李妮在她身旁,皺眉說:“我看你好像哭過……”
“我爸病情,還沒有任何好轉。”阮白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為什麼哭。
“真的就因為這個?”李妮不信。
阮白怕自己會忍不住找李妮做傾訴物件,怕自己忍不住說出難以啟齒的一些事情,最後,洗完了碗,咬了咬牙送李妮出門。
李妮從今晚起正式回家住。
爺爺在陽臺上坐搖椅,逗鳥兒。
李妮下午不知從哪裡給買了只鳥兒,鳥籠子掛在了陽臺上。
阮白撐了又撐,還是撐不住了,無人的客廳裡,她才關上門送走李妮不久,就靠在洗手間門前哭了起來。
“咔嚓。”
鑰匙插進門孔,門被開啟。
一身風塵僕僕的男人走了進來。
慕少凌西裝革履,一派成熟沉穩的模樣下,眉頭緊皺,五官表情也格外冷冽,他手上不僅拿著他的車鑰匙,還拿著李妮才帶走的那把家門鑰匙。
四目相對,阮白如死水一般的眼睛裡重新翻起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