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生物的本能,可**的愛,則是罪欲。
如果她和慕少凌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會遭天譴嗎?
唯一慶幸的是,兩個孩子健健康康,聰明伶俐,這大抵也是她心理上唯一的安慰了。
張婭莉的話不能信。
但她跟張婭莉並非母女的鑑定一定也要做。做了,心裡才踏實。
不記得誰曾說過,愛上一個人,彷彿生了一場病,怎麼會,輕易,到了要去世這程度?
如果真的離開了慕少凌,她想,她不僅僅是生病,她甚至會覺得,她的人生都會陷入無盡的絕望。
想著想著,她便被擁入一堵熟悉溫暖的懷抱。
慕少凌褪去一身的沉穩冷漠,眸子裡溢滿了憐惜和柔情:“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多愁善感?”
慕少凌最害怕阮白哭了。
雖然她流淚的時候,很楚楚動人,讓人不由得想起拜倫那首詩:
我看過她哭,一滴明亮的淚,
湧上她黑色的眼珠,
那時候,我心想,這豈不就是,
一朵紫羅蘭上垂著的露。
而阮白的眼淚,就真的像露水落在紫羅蘭傷,玉軟花嬌,楚楚動人,但美則美矣,慕少凌更喜歡看到阮白微笑的樣子,他一直覺得阮白的笑容,是被天使吻過的美麗花瓣。
阮白這才抑制住了眼淚,凝視慕少凌的臉。
他一身的酒氣,筆挺精貴的襯衣也有些皺巴巴的,顯然深夜才歸,一頭清爽的短髮遮掩住飽滿的前額,看起來一身的風塵僕僕。
但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雖然疲憊,卻佈滿了柔情,輕輕的哄著她。
阮白只覺得很暖。
她為他解開了領帶,踮起腳尖,隨即抱緊了他的脖子,輕聲呢喃道:“我只是很害怕,害怕我們現在平靜的生活會被打破,害怕我們會被迫分開,害怕我們的孩子會因為我們在一起而遭受非議,害怕一切未知……”
慕少凌抓起她冰涼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大掌裡輕輕暖著,低頭親了親她的鬢角:“傻瓜,有我在呢,無論以後有怎樣的風雨,都有我擋在你們母子面前,你只要安心的帶好這兩個孩子,將他們缺失的母愛彌補回來,其他的事交給我。”
阮白定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小手和他的大掌交握。
雪一樣的柔荑和古銅色的大掌交織,顏色分明,力道分明,卻又意外的和諧。
男人的手很暖,和他的笑容一樣,和煦清徐,讓她的世界也變得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