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毒水之類揮發出來的味道。
再看眼前的一張簡易手術床上,正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男人。這人身上本就破爛不堪的軍服,已經被人用剪刀剪開。
露出佈滿傷痕的前胸。
還在微弱起伏的胸口說明,他暫時還活著。
雖然對身邊押送自己的戰士們,那極其不友好的行為感到厭惡。
但蘇安然幾乎就是處於一名醫生的本能般,快步走向躺著的傷員身邊。並同時拿出一直揣在白大褂口袋中的聽診器。
這次,那些士兵和強行將他們押送過來的軍官,並沒有阻止蘇安然的行動。
他只是冷眼看向還在瑟瑟發抖的兩名護士。用眼神示意,她們快去幫忙。
而另一位龍國的男醫生,並不需要他的指示。就在蘇安然走向那個傷員時,他就很自然的緊跟在蘇安然身後。
傷者是一名大概三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身體看上去也比較強壯。可同樣的,他胸口上的傷痕也非常觸目驚心。
外翻開的巨大傷口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帶著血絲的白色肋骨。
快速檢視傷情的蘇安然,在用聽診器聽了傷者的心跳和肺部之後。
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在現有醫療條件下,幾乎沒有被救活的可能。”
她默默收起聽診器後,看向身後跟著的男醫生。
男醫生名叫楊啟剛,與蘇安然一樣,都是一名外科醫生。同時,也是她眾多暗戀者中最上心的那個。
楊啟剛看到蘇安然回身看向自己,也立即上前檢視起傷者的情況。
確實非常糟糕,以現有的條件。根本就沒有救活的可能性。甚至還會因為他們的治療,突然死亡。
這就很麻煩了。
要是在後方醫療環境完善的醫院中,他們也許還會試著救助一下這個傷者。
雖然把握同樣不大,但總歸還有些希望不是。
可是這裡。看看這簡陋到,幾乎沒有任何無菌措施的醫務室。以及他身邊醫用推車上,為數不多的幾樣簡易手術器械。
以及那支鏽跡斑斑的氧氣鋼瓶。
哎!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裡,楊啟剛幾乎是出於本能般,對著蘇安然搖了下頭。表示自己並不看好救助這個傷者。
但他的舉動,也同時為兩人惹下了禍事。
當那個一直保持著冷峻的軍官,看到兩人一番折騰之後。卻在相視後,男醫生開始搖頭。
雖然兩個被自己抓來的醫生,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他們還是自己並不喜歡的龍國人。
可搖頭這種國際上基本沒啥分歧的動作。尤其還是在面對一個需要救治的傷者時。
他立即就明白了兩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可是,身為傷者的好朋友。他並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在眼前死去。
尤其還是在自己什麼都不能做的前提下。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於是,這個軍官再次從腰間槍套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槍。並對準蘇安然和楊啟剛兩人。
將擊錘狠狠的扳開。
原本就非常安靜的簡陋醫務室中。
突然響起的“咔噠”聲,頓時吸引了包括兩名護士在內的,蘇安然與楊啟剛的目光。
(終於完成今天的任務了。歇口氣,去吃點,晚飯到現在都還顧不上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