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生那張白皙的清俊面容上滿是對她的關切,就連那兇巴巴的馮師兄,一雙眼似乎也變得迷離。
“你感覺怎樣?”沉千舟依舊是波瀾無驚的口氣。
梅玉盯著他一雙輪廓清晰,指節分明的手掌,便不肯再松眼,忽而捧起他的一隻手來,將面頰貼上,“好熱,道長,快借我冰一冰……”
他的手掌清涼,梅玉總算從抓心抓肺的癢意和悶熱裡找到一絲疏解的可能,只有面前這座大冰塊能夠熄滅她滾燙的爐火。又或者,旁的人也行,不過他們不及沉千舟這樣涼爽。
梅玉便只眨也不眨看著他。
像只貓兒用柔軟的面頰磨蹭在他堅韌的掌心。
貓眼倒映著他冷峻的面容,鼻間呼吸滾過手心,梅玉還以為這位不近人情的沉道長會撣灰塵般將她驅趕,卻沒想他亦是紋絲不動。
似乎對他而言,梅玉真是隻貓兒,自然不引起一點如臨大敵的抗拒。
“這是你的錯覺,你現在會很想要親近別人。”任何話語到了沉千舟嘴裡也不沾染丁點齷齪來,哪怕他的確說出了那些詞,“你如今會渴望與人歡好。”
他的手掌依然貼在梅玉的面頰上,任由她捉住,身體卻沒有更多動作,好像這只是吃飯飲水般尋常。沉千舟心裡什麼也沒有,那麼外物與他無用。
梅玉哪裡還聽得進去他說的門門道道,只看見他一雙薄唇上下翕動,面容清寒如月,她本就膽大,如今哪裡還想這樣多,滿腦子也只想著……定要把他剝了乾淨,管他叄七二十一。
這樣一想,雙手也一交纏,便埋頭就要撲進他不染纖塵的衣懷。
“沉師兄!”倒把弟子們嚇得變了臉色,只怕這梅玉惹惱了沉師兄。吳用生趕緊道:“她如今沒有什麼常識,受了印記影響,沉師兄別跟她計較……”
“不礙事。”
沉千舟只用一隻手便輕易制住梅玉的動作,沒讓她沾在衣衫上,如同提只雪白的兔子,抓著梅玉的後領,便將她定住。
他可沒有獻身的打算,更不會讓她沾了自己的衣甲。不過也沒同梅玉生氣,反而耐心地問她:“你有沒有特別強的感應?接近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