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視下,黑袍散修一步一步走進熾熱的洞窟中。他不在乎這傢伙和梅玉有什麼故事,也不在乎他到底是誰,都不重要。
有一件事很重要。
那就是,讓他徹底消失。
殺一個人也不需要充足的理由,沉千舟沒有所謂的道德束縛,他僅僅遵從最純粹的本心。本心說,殺了那個男人,沉千舟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他懷著殺意,緩步走入火光內。
火光照映在他無瑕的年輕面龐上,無言的冰面下湧起熊熊烈焰。
*
等了叄日,也沒訊息。吳用生越發慌亂。
師兄沒有訊息,師弟們也不見回來,他發去的傳訊通通沒有回應,石沉大海。心中慌亂著,做事也變得手忙腳亂,心不在焉地用刀子險些切下一塊指尖肉來。
只好吮著血珠,眉頭苦惱皺起。
他正要要給梅玉燒菜,理由簡單,梅玉想吃。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也只得自己鑽研。學燒火燎了袍子,學炒菜被油煙嗆住,更別談什麼火候刀功。他會用法器,不代表他會用菜刀。
可是……梅玉誇他呢。
她輕飄飄的一句:“你看起來很會做飯。”
就這一句,他就覺得自己該拿出令人驚豔想本事,總要有一件事比其他人更強些。現在,菜也做不成了,吳用生吸著傷口,他現在只是煉氣,還不是刀槍不入的時候。
他是不能告訴梅玉這事的。
——要是師兄他們真出事了?怎麼辦呢?
回宗門?不,不行,只留他一個人回去沒法交代。何況,還有梅玉在,他若是回宗門,梅玉怎麼辦呢?她還被邪修虎視眈眈地盯著,一個年輕姑娘,無依無靠,頗有家資,還有什麼比這更危險呢?
他看見梅玉在院裡給兔子喂葉子。
也被感染著露出笑容。
勉強遮住愁雲,“梅姑娘,我有個問題。”
梅玉看著兔子的叄瓣嘴一張一合,心情越發好,口氣也變得和緩:“你問啊。”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他問。
這問題難住了梅玉,但她不擅長反思,只會讓別人反思:“沒有,這很重要嗎?你呢?”
吳用生又換了個問法:“若是沉師兄和我們都回宗門了,你打算如何?”他當然會盡力幫襯梅玉,他在凡間還有些家族蔭餘。
梅玉自有她的理解:“你是說,他回不來?”
吳用生的想法被看破,他勉強問:“我是說,假如呢?”
“我為什麼要在意他回不回來?”
吳用生:“可你很喜歡他。”
“可是,即便如此,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梅玉抱著兔子,眼睛鍍上一層夕陽的金邊,“他不是我的家人。”
ps:
沉道長:我是反派(理直氣壯)
酸了,決定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