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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著。
他頓時覺得被梅玉給看扁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那種人嗎?”馮師兄頓時站起身子,刻意保持段距離,梗著脖子,聲音繃緊,“我可不是那些沒底線的傢伙,我是來弄你出去的,又不是來……”
戛然而止,梅玉等著他說下去,顯然有些話他自己都羞於出口。她倒不怕他對自己做什麼事情,梅玉很清楚,這人脾氣看著是不好相處,可臉皮薄,內裡又頗沒見過“世面”,有種與世隔絕的“質樸”。
她便放心地坐起身子,披上外衣,一條光裸的腿踏在地上,指了指地面:“你幫我將鞋子拿過來。”
“做夢。”她倒是看得起自己。
“睡前不小心將鞋子丟到角落裡去了。”她打著呵欠,淚眼朦朧。赤足就這麼踏在地上,五指似乎染了指甲,是淺淺的紅,櫻桃般色澤誘人,“地上可真冷。”
看她不穿鞋是不打算走了,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真彎下腰將她的鞋子拎起。梅玉的軟底鞋子尺寸剛好,緞面團花。他很是嫌棄地將鞋子丟在梅玉腳邊上,“自己穿上。”
自己是來救她的,怎麼反倒像是有求於她?
梅玉動也不動,“你替我穿襪。”
馮師兄眼一橫,眉梢揚起,“你可不能得寸進尺,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敢使喚起我來?”他倒要看看梅玉自己是沒手還是沒腳,自己總歸不會管她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咱倆的事告訴沉師兄。”梅玉支著胳膊,小腿輕輕晃動。她連威脅的時候也是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在他面前,這村姑便不藏起自己討人厭的嬌縱樣子,頤氣指使。
不過她說“咱倆”時,他的心臟還是微微一動。
他抿著嘴唇,將她的羅襪遞來,一條腿屈起,在她面前低下身子,“自己伸腿。”接著握住她的腳,煩躁地將襪子隨意套上,倒沒敢太用力,匆匆替她穿好羅襪,又將鞋子一併穿好。
“我沒說讓你為我穿鞋。”梅玉又故意道。
他冷著臉:“你自己有手有腳,總不能讓我替你穿衣裳。”他又不是梅玉的丫鬟,梅玉哪來的底氣,就是她告訴沉師兄自己那事,至多也是挨點罰,丟點人,也不是大把柄。
梅玉伸著脖子,揪住他腰間穗子,“我偏要。”
他沒動,梅玉倒是沒骨頭地抓著他的腰帶,順著脊背攀上肩頭,幽香的口氣在耳畔浮過,她的手指將他抓得牢牢,他如同一直被蛇纏繞的雉鳥,半點掙扎不得。
她抱怨著:“你一上來就冷冰冰地兇我,怎麼,那天那麼熱情的人,是誰呀?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翻臉不認人……”
“明明是你!”一說到這話,馮師兄可氣急敗壞,冰冷的臉色也因此消融:“明明剛剛你那樣對我……”他說不下去,聲音消弭。
他又不是要跟這女人撒嬌,弄得他十分在意似的。
“反正把你弄出去,你自己愛滾多遠滾多遠。”
這話梅玉贊同,又確認問:“真的?”
“我又不是那些個不講規矩的邪修。”他頓一頓,“又不是不能去找你……”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一到梅玉面前就說胡話,這女人愛去哪去哪,他絕對不管她的死活!
“你還想找我?”
“假正經。”
她啐一口,瞧著他躲閃的眼神,便將面頰貼在他的後背。異樣的觸感隔著布料也能傳遞,他能清晰感到梅玉的擁抱,她的呼吸,甚至於心跳。
而那隻手也順勢滑落。
他頓時如遭雷擊:“鬆手,別在這裡!”
梅玉的手穩穩握住,反倒愈發用力,“你不喜歡嗎?你的身體可不是這樣說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