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一切都被短暫剝離,植物根系也被清除乾淨,除了留下了一些坑洞,那些地皮下的硬質土地,幾乎修整一新,令強迫症舒心。
方圓幾百米,乃至幾公里似乎都是類似的情況。幾分鐘就造成了如此誇張的效果,再多給它一點時間,或者再讓它進化一次,被“平整”的土地,或許就是整個州,甚至是整個洲。
轉了兩圈,附近沒有面包車的蹤跡,切換到倍率模式,在六七百米的遠處,終於看到了一個凹面裡的,比之周圍碎屑,完整得多的麵包車。
拿下頭盔,認真呼吸了幾口,帶著泥土芬芳和泥土微粒的空氣,我開始朝著那個方向,大喘氣地走著。
風暴席捲過的原野,幾乎沒有什麼可供一提的障礙物,偶爾能看到乾癟的輪胎,扭曲的鐵片,還有不知是人還是其它動物的殘缺軀幹。只要不去細想,也不會帶來多大精神壓力,只會覺得人類的創造相較於自然的偉力,還是太過渺小。
十幾分鍾後,我抵達了那個側翻在凹坑裡的麵包車。四周看了一番,沒有影視裡演的那種漏油的場景,不用再抓緊把他們全拉出來。在車門處的凹槽裡,我貼上的那個“safe”,在微風中慢慢搖擺,若即若離的樣子,但始終發揮著自己的職能。
來到車前擋風玻璃處,透過龜裂的玻璃,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車內的情況,他們倒是都已經摔的七葷八素,不省人事,但有安全帶等固定物,以及制服,頭盔的防護,至少看起來沒有多大傷。
拉開衣服的拉鍊和釦子,我掏出地質錘,沿著擋風玻璃的裂痕,慢慢敲出一個小洞,因為車門都因為金屬變形而動彈不得,所以我只能想著用這種方法弄出一個救人的開口。
令人無奈的是,那玻璃的強度實在太高,別說擋子彈了,擋一些普通的炮彈應該都行。當我精疲力盡,才弄出一個勉強能把手伸進去的大小。救人是不行了,當個呼吸口吧。
無可奈何之下,我也只好坐到地上,拿出剩餘的兩個訊號彈,發揮它本來該有的作用。
“咻——”
拉下吊繩,一道白光劃破灰色的天空,將一縷紅光送至高處,然後紅光爆開,發出持續的強光,在漆黑的雲層下,真的很亮,很亮。
遠處忽的也飛起一道光,綠色的光芒與我頭頂的紅光遙相呼應,從距離判斷,支援很快就能來了,希望不要再有意外。
望著那綠光,我慢慢掏出那塊石頭,在平平無奇的外殼內,微弱的淡藍色光芒微微閃動著,似乎它也在感慨,是在感慨著到此為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