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地前行。
以近乎蠕動的速度行進了大概五十分鐘,我們終於離開了那段世界末日一般的風暴帶,不過更貼切一點的說法應該是,那片風暴帶在五十分鐘後終於隨著核心的擴散經過了我們。
而在黑色風暴之後,是一片靜止的暴雪場景。巨大的雪花沒有規律地佔滿整片天空,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暴風雪停止在了某一刻。黑與白界限分明,一邊是勢不可擋的動盪,一邊是時間停止的靜謐,看起來倒是頗有藝術感。
藝術不藝術的不是當時的我們能考慮的,每個人幾乎都像劫後餘生一般如釋重負。從差點開始走馬燈的險境中回過神來,他們立刻從我的包裡取出食物和自熱裝置,簡單地加熱完水和食物,趕緊進食補充體力。
期間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全靠默契。通訊器進入風暴後就完全失靈了,即使有用,他們也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也沒好到哪去,不怕生病和凍傷,但依舊會感到疲累,被風暴持續摧殘五十分鐘,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感覺自己要撐不下去了——身體沒事,但腦子覺得身體快不行了。
靜止的雪地上到來時,我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真去世登天了。隨後便是各種感嘆,“我還活著,活著真好”,大抵都是這類的想法。
要不是想到流淚了之後,眼鏡可能會凍在臉上,我說不定還會痛哭流涕。經歷之前的那些事件,我的確勇敢了一些,但也僅是一些,我的勇猛之路還道阻且長呀。
緩過神後,我開始審視周遭的環境,與第一眼的猜測不同,這片空間內只有空中的雪花是被定格的,空氣流通之類的都是正常的,否則沒一會就會有窒息感傳來。
再看風暴帶和靜止帶相交的地方,風暴向外擴散的同時,靜止的雪也隨即出現,好似雲團中的水汽瞬間凝結成空中的雪花。這種極低氣溫下,還有水汽充沛的雲團,這本身就已經十分反科學,同時又能將每一片雪花定格在空中,顯然又是難以想象的偉力。
吃完飯休息時的閒聊中,大家都明白這次遇到的東西應該是達到了“神明”的範疇,不過長吁短嘆,傷心氣餒這種修飾詞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比起多餘的情感宣洩,他們更多地還是在探討分析。
“你們說,會不會中間是個心臟。它每跳一次,風暴就加強一次,那些怪物就出來搗亂一次。”
“053,你這說的的確有點道理。或許是個不好用的腦子,隔一段時間就發一次神經。”
“隊長果然也有這種猜測嘛,我還想過風暴就是個不準時的大表盤,時針每次掃過我們,風暴就加強一次。”
......
比起055,053耍寶一樣的發言,其它人得出的猜測更專業一點。不過理智在這種時候不一定有用,反正都是猜,胡思亂想和深思熟慮並沒有多大差別。
“你們先停一下,有東西來了。”
我沒參與他們的討論,只是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左看看,右看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剛巧讓我第一時間發現了快速湧動的雪地。
“方位。”負責警戒050比我精神集中得多,在她的視野中,什麼也沒有出現過。
“那,那。”我用手指向一兩百米外,像海浪一樣向南湧動而去的“雪浪”,“是我之前和你們說的那個,還是看不見嗎?”
所有的注意力都隨著我手指的移動探向雪花縫隙中的遠方,但即使沒有之前的風雪阻隔,在我眼中頗為明顯的“雪浪”,依舊無人可以看到。
“咔—咔—”
那種冰塊碎裂聲以前所未有的巨大聲響突然從我們四周傳來,似乎像是腳下的冰川開始四分五裂。
049立即拿過身後的紅霧噴射器,起身準備給坐著的我們用紅霧畫一個圈,但當他擰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