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將“刺”拔出來。
她沒說他們的組織是怎麼找到這種方法,只簡單說了一下,除開這主動化作風沙的四個外,還有七個人先後為此喪命......“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或許可以這樣描述吧。
“這位先生,我活了這麼多年,依舊不清楚他們這樣做對不對,可他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有一點不一樣的改變,或好或壞......好了,他們成功了。”
她緩緩站了起來,而我則看向上方的倒金字塔,除了塔尖的一部分,其餘的光芒已經完全穩定。幾秒後,塔尖瞬間亮起,整個偏斜的倒金字塔回正,周邊的空氣微微震盪,下面的金字塔也閃耀起來。
我費力翻了個身,望向底下,周圍風沙中的怪物停止了胡亂的遊動,開始朝著某個方向飛去,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老魯拉那邊,真正的“第三方勢力”將要參戰。哦,應該用“清理”一詞更好。
老人走向倒金字塔,走到某個範圍內,她的身軀逐漸化為飛沙,和她的老朋友們團聚。
我不確定洛姆讓我“聊聊”的目的是不是等到現在,但我已經沒法等得更久了。血液的大量流失,讓我的意識逐漸恍惚,整個身子越來越疲憊,如果有面鏡子的話,我的臉色應該比正常情況下還要白。
生命力的流逝在此刻格外清晰,我得在徹底昏迷前,把能做的都做了。兩手一腳,鼓起最後的勁頭,向前蛄蛹了一段距離後,我又拉開了手雷的牽引線。
世界再次化為一片純白,在純白之中,我能感覺到趴在前面的左手,慢慢消失,然後是前臂,胳膊,腦袋。疼痛感因為意識的模糊已經並不強烈,我也沒有氣力掙扎,只能悠悠地感慨,這也沒啥區別呀,不還是“塵歸沙,土歸沙”了嘛。
——
當身體完全風化,我的意識又來到一個玄妙的地方,只不過洛姆沒有出現,給我去開三週目的選擇。
我很難描述那種體驗,可以察覺到金字塔上附近之後發生的事,但並非是直接透過視覺,觸覺,等常規方式,比較接近的,可能是“精神”感應。
金字塔的沙化比上次慢很多,但兩個小隊裡,依舊沒人能逃脫。因為在我聽老人講故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大多變成黃沙了。
數不勝數的怪物們目標明確,以榴彈一般的速度,迅速飛過城市與荒野,就像一道巨大的黃色天幕一樣,浩浩蕩蕩地,向遠方壓去。
我能察覺到四個意識正操縱著這一切,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個其它的零碎意識存在,應該是之前就被沙化的學者,以及“星光”“白咖啡”他們,四捨五入,大家也算是團聚了。
我的注意力跟隨著怪物們,想看看它們是怎麼清理掉一片土地的。過了一會,目的地到達,黃色“天幕”落下,再高大的建築,也在一瞬間化作鬆散的沙子,在風中飄揚。
什麼防空系統,高射炮,在黃泱泱的怪物大軍面前,都成了笑話。
我能察覺到的意識,數量在一瞬間飆升,放遊戲裡,大概播報裡現在是“xx擊殺了xx”在刷屏。
本來怪物們組織嚴明,的確沒有清理戰區和難民營,可過了一會,隨著意識的增加,那四個人給我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好像要被紛繁的意識壓垮。
然後,在突破某個界限後,那四個意識徹底崩潰,變得和其餘意識一樣散亂。與此同時,那些怪物也沒了管控,紛飛亂舞,再沒有彼此之分,清理一切。
在那四個意識存續的最後,我大概能分辨出一句感慨——“這力量終究不屬於我們。”
而這也啟發了我,讓我知道,洛姆開啟的這個二週目,要我等的究竟是什麼。操控這些怪物,使用這股力量需要完整的意識,現在,意識完整的似乎只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