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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掙扎,這裡巨樹未變,波濤依舊,空靈的吟唱似在萬古迴響。我無力地躺在挖出來的沙坑之中,望著那幾乎佈滿天空的枝丫,試圖放空大腦。
我是徹底無能為力了,根本不知道這裡存在的意義,以及高德讓我來這裡的意義。
還好,基金會那邊,還有很多人,在不斷嘗試。
某個時刻,整個天空開始微微閃爍,那些或高或矮的符文樹開始繼續往四周蔓延枝丫,好似要將整片天空完全遮蔽起來。周圍的吟唱也換了種腔調,變得厚重低沉,與匕首發光時的聲響對應起來。前面傳來巨大浪濤聲,起身一看,宛如高牆的白色浪花正以吞盡一切的氣勢奔襲而來。
當水汽在面部凝結,海風吹拂起右側的頭髮,我以擺爛地心態迎接那足以讓人粉身碎骨的浪濤。
然而,在海浪剛剛到達沙灘與海洋的交界線,周圍的一切突然靜止下來。同樣的,風與氣流同時凝固。
我剛剛注意到這突然的變故,大腦還沒進一步思考,眼前的場景又突然轉變。晴空之下,空蕩的白色荒野再次佔據了幾乎所有的視野。
僅此一瞬,我又回到了南極雪原之上。
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一個手拿紅霧噴射器噴頭,身後拖著儲存罐,匍匐前進的特遣隊員,也愣在原地,不知是何表情地望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半邊幾乎赤裸的,人。
作為身經百戰的專業人員,他很快恢復過來,開始以緩慢地動作繼續向我這邊移動。
若是平時,這點距離也就幾秒的事,但在“stop”的影響下,無處不在的“空氣牆”讓一切行動都放緩了。不僅要克服空氣的阻力,還要等後方的氧氣傳來。
我的情況就好得多,身下是與之前洞口大小相同,澄淨透明的冰塊。在那直徑兩米的圓形範圍內,氣溫是正常,空氣是正常的,我的人,也算是正常的。
看到熟悉的場景和制服,我很快從場景切換的恍惚中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他要過來幹什麼,但兩邊同時施工,總體進度肯定會快不少。但剛一起身,什麼長條狀的東西就落到了我的頭上,然後掉到身後去。
轉身蹲下後,一幅水墨畫就散亂地擺在冰面上,出現在我眼前。出於好奇,我將它拿起,然後展開,其上畫著的,是一大塊雪白的螺旋,一小圈黑色的圓環,加上中間淡淡的圓點。
是的,從高處俯瞰,之前這裡的場景,就是如此。
“它們”進畫裡了,我們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