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我再次看到了那用沙子起來的文字。附近的一切的確算是“回檔”了,但遠方的記錄依舊存在。
“我很好奇啊,你...變成那種樣子,大概是什麼感覺。”
“額,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完全沒法形容。因為...我不確定那還是‘我’,它的感受,現在的我沒法回憶。”
“這樣啊,也的確,我一心二用都不行,何況...那你當時,是不是知道了所有人的記憶。”
“當時應該是,但現在,我都忘掉了,畢竟留下的只是我。”
我就像是一個隨身碟,暫時插上一個超級計算機,利用算力把隨身碟內要執行的程式處理完,拔掉隨身碟後,它是它,我是我,並沒有互相留存什麼內容。
當然,我當時是可以主動“下載”別人記憶的,就像當初接收洛爾姆先生的記憶一樣。但我畢竟只是個“隨身碟”,容量有限,操作不當的話,一下子記憶體被佔滿,“0307”應該就徹底沒了。
“哦,這樣挺好,不然我的身世還沒聊就被你知道了,不對,那樣的話,不僅是身世,我好像就沒有任何隱私了,再跟你聊天應該會覺得怪怪的。”
“話說,你不擔心我騙你嗎?”
“不擔心呀,就算你是裝作不知道,那我也可以當作你是真的不知道,結果都一樣的,而且本來也不是重要的事。”
“你還真看得開。”
“那我試探一下,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嗎?農曆,陽曆都行。”
“容我猜猜.......”
“不用猜了,我早就不過生日了。”
——
在插科打諢的閒聊中,我們收拾好東西,把棚子拆掉,踏上了歸程。非洲站點這邊還有些事,但有“白咖啡”特遣隊處理就夠了,“星光”和我倆,折騰了幾個大事件後,也該回澳洲站點了。
澳洲站點基本算作基金會的大本營,收容物是最多的,出去這一趟,應該又給我安排上了不少任務。
在飛機上,幾個比較外向的隊友一直在詢問我各種事件細節,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特遣隊隊員,也會對一個短暫的“法老王”,“造物主”感興趣。
我儘可能用通俗的言語去描述那種抽象的感受,但此時我連自己都無法想象到那種體驗,言語表達出的東西,終歸會稍顯貧乏。
再次強調一下,那個集合了所有意識的“群體意識”,我沒法把它當作是我,那完全是一種超然的存在,超乎我的認知。
如果不是我的意識始終能保證完整性,並最後從中剝離,那個沒有主導的“群體意識”最後會做什麼事,我完全沒法想象。
在集體中,保證“我還是我”,的確是困難又重要。
不過這次的這種特殊體驗,也算是讓我達成了一個隱藏成就,而且沒人傷亡,算得上十分圓滿,希望以後的事件都按這種節奏走。“包餃子”的確俗套,可年齡大了,經歷多了,真的就只想圖個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