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板,陳舊甚至被蟲子蛀了的老舊課桌,以及歪歪扭扭,像是手工製作的並不整齊的木桌。
木桌連個抽屜都沒有,就窄窄的長長的往那裡一放,中間間隔很窄,上面坐滿了黑黢黢的大片烏鴉,中間還有二三十隻白色兔子擠在一起,像是人一樣,坐的端端正正,認真的看向黑板。
或許,它們真的是人類也說不定。
甚至後排還坐著幾個戰戰兢兢的倖存者,他們運氣好,本就傳送到了教室附近,一上課,就自覺找了個後排角落坐會。
安靜,蜷縮,努力縮小存在感。
但是那些成年人類,在一群烏鴉兔子裡面,顯得那麼顯眼。
太大隻了,想融也融不進去。
三派,都有著各自鮮明的界限,分的清清楚楚,誰也不樂意挨著誰。
見有了新的“人類”進來,倖存者們裡面喜出望外,一個女倖存者招手,示意餘歲穗坐這邊。
抱團是人類的天性,人多了,安全感就上來了。
顯然,失去了那雙特別醒目的大翅膀後,他們沒有認出來餘歲穗。
餘歲穗過去,真的湊到人類那邊坐下。
剛坐下,就傳來了憤怒的咩咩咩聲。
“咩咩咩!”
“咩?”不是我喊的!羊駝還以為遇到同類了,一找,頓時不吱聲了。
是羊,但又不是羊。
跟同類沾不上邊。
人類的身體,穿著一身破舊的洗的發白的衣服,卻長著一顆不協調的羊腦袋。
此刻,正捧著書本,憤怒的對著遲到的人咩咩咩叫。
教室是分前門跟後門的,兩個門都敞開,方便進出。
餘歲穗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無視了講臺上的“老師”,跟沒事人一樣過去坐下。
黑羊又不是瞎了,自然一頓責罵。
那應該是責罵吧?一頓咩言咩語的,餘歲穗純當它放屁。
離餘歲穗最近的女倖存者不敢說話,只是手指輕點桌面。
這是木桌,純手工木桌,拙劣的餘歲穗感覺自己也能打個桌子。
木桌材質極差,木板脆的以餘歲穗力氣一掰就掉渣,上面用削鉛筆的小刀劃了很多字。
蕩*,表*,嫁不出去,y娃,草*,等不堪入目的字,被小刀刻的滿桌子都是,甚至一些字跡還疊加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寫的,潦草稚嫩的筆畫,卻寫出了最惡毒的咒罵。
皺眉。
這些刻痕並非一日就能刻好的。
再打量一圈,只有後排的這些桌子密密麻麻的刻痕,還有擦不乾淨的髒汙。
反觀前排,倒是乾乾淨淨的。
前排的烏鴉們時不時就扭頭,用滿是惡意的眼神打量著餘歲穗,隨時準備群起而攻之。
恭喜餘歲穗在猜性別遊戲一秒取勝,打敗了99%的使用者。
若黑羊是老師,那麼,坐在教室裡的這群黑黢黢的傢伙們,自然是學生。
抱團,群毆,佔據前排,甚至連嘰嘰喳喳的吵鬧跟潑人糞水的行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霸凌者有了,那受害者也十分顯而易見了。
二三十隻如同一歲孩子般大小的白色兔子,縮在後排,離烏鴉們遠遠的,也離人類們遠遠的。
完全沒了當初在玩碰碰車時的活潑,反而一個個的,耳朵耷拉下來,緊盯著黑羊老師,蹲的一絲不苟,半點不敢亂動。
兔子向來是最能忍的動物之一,脾氣溫和懦弱,很少攻擊人,遇事只會逃跑,被傷害了,甚至連叫都不會叫。
是很完美的受害者,特別是年幼的,懵懂的,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兔子。
在餘歲穗想通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