諫官,還給我一個一本正經的王府長史一起帶出門。
王府長史通常由官員擔任,職務也是匡正親王的行為、勸諫、管理產業、為親王置備府內府外的禮儀,同時也是法律顧問,雖然大多數親王沒機會出京,長史依然負責代表親王拜訪或接見官員。
秦御史:“這是國家體統,沿途可以安民。倘若一行人馬疾馳而過,難免驚擾百姓。”一頓狂奔,百姓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會瘋狂猜測,那些造謠生事的人也隨之蹦出來胡攪蠻纏。不光是流寇亂民,還有一些妖言惑眾的小教。都需要派人先告知各地,是新的監軍赴任去了。
王府長史也點頭:“刺史說得對。”
林玄禮穿的很簡單,加冠之後一根簪子挽著髮髻,上身穿了一件薄紗小衫,下身穿了一條薄娟的褲子,手拿蒲扇搖搖晃晃:“行,行。”
他沒挽起袖子,真絲紗幾乎什麼都遮不住,很透,穿著的效果是‘我禮貌性的穿衣服了’,小臂上的紋身極其醒目。
對面倆人不敢失禮,穿戴著全套衣冠,時不時的偷瞧他身上的紋身。
林玄禮:[我紋身,喝酒,打架,但我是個好男孩~]
王府長史:“明日一早,依舊先行派人告知沿途府城、軍營,準備迎接。”
“不用告知鳳翔城,直接去軍營。”
林玄禮:[想給章楶一個驚喜的計劃也失敗了。]
[啊,雖然我還是個美少年,但形勢迫使我正經起來。]
[等等,你已經不是個美少年了,是個有美少年外表的成年人。別讓人失望啊禮子。]
他就正正經經的穿著紫袍,腰橫玉帶,下垂玉魚兒,頭上大宋特有展腳幞頭,端莊又威儀的出現在軍營五里外的迎接隊伍眼前,換好衣服就在路上瘋狂擦汗,並頻頻想要回斗笠。
曬死我了。
章楶看他這副莊重了許多的樣子,依然覺得有點心累,去年年末發生的事叫他記憶猶新。催馬迎上前,鬆開馬韁作揖:“趙監軍千里迢迢而來,我等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林玄禮也一本正經的作揖:“章經略客氣了,奉命前來監軍,不必多禮。半年不見,經略使風采依舊。”
客氣了兩句,兩隊人馬匯合在一起,一起往城內行去。
小紅見到章楶的馬——自己養傷時的鄰居,有點興奮,稀溜溜的叫了一聲。
經略使的馬訓練有素,不會當眾叫出聲。
沿途看見一些堆滿物資的草料場、肥碩的羊、正在結穗的麥子或稻子或高粱。
章楶:“監軍來的很快,比我想的早了兩日。”
“是啊,聽說戰況不斷,匆忙趕來了。”
章楶:“沒那麼急,連年都小有摩擦,這幾年尤甚。”
然後就一路緘默著直到進入軍營。
林玄禮還年輕且不知疲倦,喝了兩盞茶水擦了擦汗,看左右留下的十幾個人,都是他的愛將、親兵,還有自己帶來的御史、長史、還有童貫他們,就坦然道:“官家對我有言在先,林某,咳咳對不起我一回到軍營就說順嘴了。官家對我有言在先,趙佶次來,對章經略的指揮絕不干涉,只是在旁觀看,學習。”
章楶知道他的脾性,也明白官家的用心,頗為感動。展開地圖,親自給監軍介紹:“去年時,官家就下令在西夏駐軍的地點修建堡宅。”他在地圖上指點了十幾下,沿著宋夏之間的邊境線:“這些地方輪番出擊,但西夏集中兵力攻擊其中一處時,如攻擊鄜延路時,熙河路經略司便趁機在這座山谷築起堡寨,並向右延伸。我為官家獻計攻城,以輪番進攻,令西夏顧此失彼,左右救援不及為主。”
“監軍請看,黃河支流葫蘆河,及其河谷,原是絲綢之路,唐朝時長安往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