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呀,都火燒眉毛了,趕緊開門!”
“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鬼扮的,阿杰說了,天亮之前誰叫門都不能開,打死也不開。”
“不是啊,表姨夫,我不是鬼,我是你最喜歡的侄子阿威……”
……
村間山林小道,九叔手拿八卦羅盤,藉助月光照明指路,追趕落敗而逃的鷹鉤鼻。
廖文傑和文才秋生緊隨其後,三人身上套著銅錢甲,走到這裡,全都喘成了二黑。
“幸,幸好那歪道受傷跑得慢,不……不然……咱們這腳程,吃灰都輪不上熱乎的。”
秋生喘著粗氣,轉頭對廖文傑說道:“傑哥,銅錢甲太沉,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也要堅持,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歪道能把任老太爺煉成殭屍,就能把趙錢孫李等老太爺也煉成殭屍。你們不穿銅錢甲,遇到他的左右護法,豈不是死路一條?”
“傑哥……你,過於謹慎了。”
“是,是啊,真有這麼多殭屍老太爺,那道士早騎上他們跑沒影了,還……追,追個屁……追。”
“小心無大錯,總之銅錢甲說什麼也不能脫。”
四人緊追慢趕,終於在上山的林子裡趕上了歪道,讓廖文傑說對了,這貨身邊還真有一具殭屍。
至於為何騎著永動機還跑這麼慢,只能說鷹鉤鼻財迷心竅,殭屍不堪重負,超載了。
殭屍揹著大籮筐步履維艱,裡面盛滿了銅錢,鷹鉤鼻趴在籮筐上,在他背後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布包。
如料不差,也是銅錢。
人壓鬼,錢壓人,一個壓一個,就跟疊羅漢一樣。
“……”x4
有一說一,看著就心酸。
“再怎麼說殭屍生前也是個人,落到這歪道手裡,居然被當成了拉貨的畜生,一點尊嚴都沒有,著實可恨。”
廖文傑咬牙切齒:“待會兒就一把火燒了,免得他繼續受辱。”
“……”x2
文才秋生面面相覷,很早之前就想說,廖文傑看事情的角度,偏得不是一點半點。
“道兄,你法力高強,我自愧不如,但得饒人處且饒人,何苦趕盡殺絕?”
鷹鉤鼻翻身跳落在地,拄著一面類似趕屍的長幡,一改先前囂張跋扈,苦苦哀求道:“不若今天結個善緣,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他日必定結草銜環,以報道兄大恩大德。”
“我不信。”
沒等九叔回話,廖文傑便直搖頭:“既已撕破臉皮,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壓得你永無翻身餘地,畢竟……你這麼博學多才,一定聽過臥薪嚐膽的故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你!!”
鷹鉤鼻聞言怒視廖文傑,繼而看向九叔:“道兄,我所言句句屬實,真沒有日後報復的心思,一點都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報復的心思,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九叔冷哼一聲:“今日放你一條生路,他日你濫殺無辜,這些人雖非我所殺,但又和死在我手裡有什麼區別?”
“道兄,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不是我趕盡殺絕,是你自找死路,老天也容不得你。”
“好,既然你不給活路,那就別怪我拉你們同歸於盡。”
鷹鉤鼻扔開長幡,懷中取出一個瓷瓶,仰頭倒入口中,原地踩腳三次,變了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形象。
只見他眉骨凸起,紅髮擋住烏黑麵孔,零散披在肩上。口中尖銳獠牙叢生,法袍外的十指根根烏紫發黑,賣相比身邊的殭屍還磕磣。
“好一個邪道護法,這等妖術都敢修煉,還說不是自尋死路。”
九叔豎起木劍,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