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煙猛吸了幾口,扔到了一邊,再次開口說道。
“擱以前,母親送兒子參軍抗日上前線,你能說人家不孝順,現在你也只是離開這個安樂窩,你娘身子骨我看了,還硬朗。叔說句不好聽的,咱村就這情況,現在的你娃子,只能走出去,才能改變這個現狀,否則,留在村裡,不敢說打一輩子光棍,也差不離了。”一口氣,劉長慶將自己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看著一臉動容神色的林木,暗自點了點頭,只要不是真的榆木疙瘩就行。
“長慶叔,我……”林木聽著那不亞於驚雷的話在耳邊響起,一直以來,他都在琢磨這些道理,也明白了一點,可是他並沒有一個長輩真正的可以商量這些,現在聽到劉長慶的話,算是徹底的清醒了。
“沒事,回去,好好陪你娘兩天,車子我都幫你聯絡好了,到那就可以走。你記住了小木子,正月十七上午,你早點來我家,我送你到縣裡。”劉長慶看著林木,以不容他拒絕的語氣說道。
之後,林木也沒有多待,拿著烤紅薯,帶著感激,迷茫等等複雜交織的情緒,回到了自己的家裡。當夜,不少的地方都放起了煙花,林木特意地帶著母親,到了鄉里去看,怕母親凍到,還帶了大衣。
當晚,林木扶著母親站在那裡看著漫天散去的煙花,看著那絢麗的煙花在夜空炸開又消失,默默站立,思緒卻是萬千感慨,卻又升起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來,人的一生,哪怕只如煙花般的短暫,如果能照亮世間,卻也不枉來世上一遭了。
正月十五十六,林木老實地陪在母親的身邊,還特意推著平板車,帶著母親去看了縣裡的文藝匯演。雖然天氣寒冷,但青河縣十二個鄉鎮,都出了節目,踩高蹺、背歌、二鬼摔跤等傳統文化節目的精彩表演更是讓母子兩人暫時忘掉了煩惱。
“娘,我走了!”正月十七一大早,林木就帶著母親前天夜裡給自己整理的行李,在門外恭恭敬敬叩了幾個頭,紅著眼圈離開了。而屋子裡的阿木娘,似乎也知道兒子走了,靠在床上,低聲地啜泣著,踏出家門的林木,眼裡淚花似要奪眶而出,耳邊彷彿還響起娘前一晚不放心他的叮囑,深深回頭看了一眼的林木,低喃了一聲後,大步流星地往劉長慶家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