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去去寒。”
太宰治沒有拒絕，不管是不是去寒，總歸是要洗澡的。
只是太宰治沒想到，他都洗完了雲瓷還在樓下，但那虛虛的眼神，顯然是沒在關注電影劇情的。
太宰治撐在扶手上，對下面晃晃：“嗨~”
雲瓷回神，仰頭看去。
只見太宰治只穿了浴袍，隨著他站在樓梯上的動作，隱隱能看到些平日裡藏起的肌膚。
他對著雲瓷眨眨眼，抬手用食指勾勾。
“不回房間嗎？人家特意早點回來的~”
“……哦、哦，這就回。”
雲瓷下意識站起身，走過去又回來，端起茶几上的水飲盡才上樓。
她面對腦子好使的人會有一點點緊張，特別是會發展親密關係的狀態下。
太宰治看著雲瓷略顯僵硬的上樓姿勢，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第一次從雲瓷身上感受到了，逗她的樂趣。
雲瓷強裝鎮定，路過太宰治身上還不忘道：“不是說回去休息嗎？”
太宰治自然轉身，右臂搭在雲瓷的腰上：“走啊。”
兩個人慢吞吞的回到房間，雲瓷想要開燈，被太宰治握著手牽到床邊。
“現在這個時間……就不用開燈了吧？”
“還是說——”
“你想看著……？”
雲瓷順勢坐在床上，仰頭看他：“看……就不必了。”
太宰治壞笑著活動手指：“那——”
“接下來可就是大人的時間咯——”
*
最後當然是沒發生什麼了。
雲瓷堅定的按住太宰治，以他未過18歲生日為由拒絕。
太宰治被噎了一下。
“錯過今晚……可就要等很久了哦。”
雲瓷瞬間想起他洗白消失的那兩年。
太宰治沒錯過她的表情變化，他翻身躺下。
“你知道。”
雲瓷沉默一會兒：“……嗯。”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只有月光為室內打光，室內響起一陣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並肩的兩人往一起貼了貼，不知何時 擁在一起，也不知是誰主動的，不自覺——交換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個吻。
誰也沒有表白。
一個是不敢。
一個……也是不敢。
兩人相擁而眠，誰也沒有為未來做什麼保證。
但第二天清晨——
雲瓷睡醒時，太宰治已經離開了。
她如往常般起床洗漱，卻在浴室的鏡子上看到一張未署名的便籤。
——等我。
雲瓷看著便籤，唇角微微上揚。
突然覺得昨晚白擔心了。
太宰治是一個很消極的人，因為聰慧、能看透一切，大部分的事情發展都會被他預料到，所以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無趣的。
無論這件事情是好是壞，最終的結局必然是失去，所以不如不開始，不擁有便不會因為失去它而感到難過。
雲瓷記得他說過這樣的話——
“金屬易斷，人心亦然。”
“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會離你而去。人們渴求的一切存在價值的東西，從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有失去的一天。”
消極的心理、對美好事物的恐懼……
所以雲瓷一直擔心自己主動告白，會讓太宰治逃跑、消失。
她也沒想到，太宰治會給出這樣的回應。
這算是……預設心意的意思？
雲瓷撓撓下巴，突然的變化，應該是昨天織田作之助說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