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進門的日子是很悠閒的——那是之前。
雲瓷每天雷打不動的鍛鍊身手,起初是因為譚棗棗。
自打兩人之前認識後,出門就加上好友,每天六點準準的打影片電話,兩人隔著手機一起鍛鍊。
沒多久,盧豔雪看到,也新奇的跟著練。
後來凌久時和程千里也加入了。
再後來是陳非、易曼曼。
最後甚至連不怎麼露面的程一榭也開始跟著學。
整個黑曜石,也就只有阮瀾燭沒有參與了。
雲瓷擦著頭髮從浴室走出,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觀察木雕的阮瀾燭。
“你怎麼來了?”
阮瀾燭把木雕擺件放回去,轉動椅子與雲瓷面對面。
雲瓷剛洗完澡,只穿著一件浴巾浴袍。
阮瀾燭的視線不離雲瓷的眼,笑著調侃:“你和黑曜石的大家關係很好啊,怎麼就孤立我?”
“哪有?這是大家自發鍛鍊的,誰讓你不下去。”雲瓷坐到床上,笑望阮瀾燭,“怎麼,不好意思下去?”
“是啊。”阮瀾燭起身,慢步向雲瓷靠近,“身為黑曜石的老大,我也是要形象的。”
雲瓷眉梢一挑:“形象?你有嗎?”
兩人一個站著垂眸,一個坐著仰頭,就那樣對視著。
“沒有嗎?我感覺我這個老大在黑曜石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一丟丟吧。”雲瓷抬手捏了個微微小的距離。
就連程千里都敢跟他開玩笑,其實威懾力還是不大的,但大家也是很尊敬他的。
阮瀾燭抬手,兩手捏著雲瓷的手指,拉開遠了些。
“我覺得有這麼多。”
雲瓷看著被拉到極限,比了個‘八’的右手,失笑。
她笑的身體微顫,視線不知怎麼的就落到阮瀾燭的手串上,上面居然出現一些細小的裂痕。
雲瓷直接反握住阮瀾燭的手:“這是什麼時候裂的?”
阮瀾燭不經意的掃了眼:“啊,就上次過門,沒事的。”
從人皮鼓出來後,阮瀾燭並沒有停止過門,用他的話說,要常常過門保持感覺,但他過的都是低階門,低階門怎麼會用到手串的防禦?還是這麼細密的裂縫,顯然危機很嚴重。
“第幾扇門?”
阮瀾燭對上雲瓷的眼神,微微俯身。
“我以為你能猜到。”
“……我又不是神。”
“但你知道很多不是嗎?”他繼續貼近,兩人只需要再靠近一點點便會碰到彼此的鼻尖,“你知道我。”
這樣的阮瀾燭很有侵略性。
讓雲瓷不自在的後仰,左手後移撐在床上。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呢?”
真絲的床單十分順滑,雲瓷手上不穩,整個人直接後跌躺倒。
她右手握著阮瀾燭的手腕,倒下的力度也將他帶下,右手用力拍在床上,撐住身體。
明亮的燈光有些晃眼,雲瓷微微眯起眼睛。
“我可是天師,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與未來,很正常吧?”
阮瀾燭:“……”
正常?
不。
他可不是人,他怎麼會有過去和未來呢?
凌久時進入靈境遊戲後,他才被啟動。
他的過去是雪村,是菲爾夏鳥,是人皮鼓。
他的未來……未來是淨化遊戲,終結。
這就是他短暫的一生。
阮瀾燭不理解人類的情緒,但此時心口隱隱升起的酸澀是什麼?
雲瓷的手覆在阮瀾燭的心臟處:“你怎麼不問,我看到的未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