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文!”顧洲遠漫不經心道。
“便宜些,3文好了!”年輕婦人還價。
“3文就3文吧!”顧洲遠根本無心賣東西。
他把璞頭取下來,擦一把滿腦門的汗,用璞頭扇著風。
那婦人挑了個紅色的撥浪鼓,遞給顧洲遠3個銅錢。
“二憨,你哪來的棗兒!”年輕婦人看著一個小孩道。
“他給的!”好幾個小孩指著顧洲遠道。
那婦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她可是聽老人們說過,有些“拍花子”就是打扮成貨郎走街串巷。
小孩受他哄騙吃了他的東西,就會乖乖聽話。
甚至傳言,他們只要在小孩腦門上拍一下,小孩就會迷迷糊糊跟著他們走,所以民間管這些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叫做“拍花子”。
她一把拉過二憨,然後對著其他小孩喝道:“都回家去,把棗兒扔了!”
顧洲遠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女人怎麼突然發癲了。
那些小孩哪裡肯聽她的,依舊嘻嘻哈哈圍著顧洲遠的貨擔。
“扔了?為啥要扔?扔完了好讓二憨全撿走嗎?”一個小孩咬一小口蜜棗,做了個鬼臉道。
“哈哈哈……”一眾小孩全都大笑。
那婦人惱怒道:“你們知道什麼,這人是拍花子,到時候全把你們賣到外地去!”
拍花子的兇名,這些孩子自然是聽過的,他們全都跑開幾步,跟顧洲遠拉開安全距離。
顧洲遠這才明白,這婦人剛剛為何那般反應。
他哭笑不得道:“大嫂你誤會了,我要是拍花子,會挑大中午出來?還在這條大路上動手?一下子拍走這麼多孩子?”
那年輕婦人愣了愣,顧洲遠的三連問確實有道理。
拍花子一般都是傍晚出動,在一些偏僻的小路,專挑那些貪玩落單的小孩下手。
這樣一說,確實有點反常,難道真是自己想岔了?
顧洲遠見她開始思考起來。
他哈哈笑了兩聲,“我真的不是柺子,不過我來你們村,也確實是有些事情。”
那婦人聽他這樣說,反而放下心來。
“啥事兒?”她好奇道。
“我是來打聽打聽李青松這人品性咋個樣,給他們蜜棗,也是因為這個,不信你問問他們。”顧洲遠微笑答道。
“二憨,他說的是真的嗎?”婦人低頭問身邊的小孩。
那小孩吸溜一下快流到嘴邊的鼻涕,抬頭道:“啥?咋的啦?”
那個13、4歲的少年在一旁說道:“沒錯,他一來就打聽李青松家的事情!”
婦人朝著顧洲遠疑惑道:“你打聽李青松家幹啥?”
顧洲遠早就打好腹稿,“我有個表妹,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了,都知道我這個貨郎走街串巷滿處跑。”
“我那大姨就想讓我留意一下,有沒有那品貌出眾的後生,最好是讀書識字的。”
“這小河村,李青松應該算是頂好頂合適的了!”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婦人這下放心了。
她搖動著撥浪鼓逗弄著懷裡的孩子,一邊 呵呵笑道:“李青松啊,那人是驢子拉屎表面光!勸你還是多問問,莫要把你妹子推進坑裡!”
顧洲遠眼睛一亮,從筐裡拿出一小塊飴糖(麥芽糖),給婦人懷裡的孩子。
“哦?大嫂能不能細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兒?”顧洲遠道。
婦人左右看了看沒人,壓低聲音道:“那李青松他爹是個老童生,在縣裡給人當賬房先生,在村子裡那是鼻孔朝天,誰都看不上!”
“李青松就更不得了了,自認為自己以後是要考上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