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好。
而完顏匈手裡的戰俘,除了之前釋放的八百,還有兩千人。
這些人要是全都戰死了,撫卹金加起來,也是不值這個錢的。
但這關乎周廷名聲,光烈帝是個要面子的。
何況他之前就放了話,無論如何,都要贖回所有戰俘。
要是現在食言,那他這個皇帝就算徹底遺臭萬年了。
“臣遵旨!”
齊鳴拱手答道。
“沒什麼事,老臣就先退下了!”
齊鳴掃了眼面色冷峻的光烈帝,心中暗道:皇帝越來越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真是難伺候啊!
他侍奉兩代君王,看似風光,可其中得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壞名聲都是他的,誰讓他是宰相,是鴿派勢力的核心人物。
“齊相今年六十了吧?”
光烈帝看了眼手中得協議,忽然說道。
“回陛下,老臣今年六十有三了!”
齊鳴答道。
“哦,看不出來啊,齊相保養的如此年輕,朕還以為六十都是說大了。”
光烈帝皮笑肉不笑道。
“陛下謬讚。”
齊鳴拱手道,心中卻在想光烈帝說這話的目的。
等回到宰相府,齊鳴才想明白光烈帝言語中的意思。
這狗皇帝,還真是拔吊無情。
敢情是嫌棄我歲數大了,在這敲打老夫,讓老夫主動辭官!
齊鳴越想越氣。
這些年,他被光烈帝多次罷免,接著又再次起復。
來來回回三四次了。
每當朝中局勢趨於穩定,就是他齊鳴下野之時,一旦朝廷出現棘手的困境,就又想到他齊鳴。
他孃的,當老子是夜壺嗎?
尿急得時候用,不急的時候踹到一邊!
“老爺,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朝廷又出事了?”
齊鳴的原配夫人徐英見狀,趕緊迎上來問道。
“沒啥,陛下又嫌老夫礙事了!趕我走呢!”
齊鳴恨聲道。
“咱們這個陛下,比他老子還無情冷酷,下次再想請你出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徐英不忿道。
“古往今來的帝王都是如此,明天我就上疏請辭,你立刻叫人收拾家當,咱們這次去廣東散散心。”
齊鳴捏須冷笑道。
次日,齊鳴便上疏請辭,太子不敢決斷,將奏摺遞交光烈帝。
光烈帝也知道一口答應,未免太不給齊鳴面子,於是假意不許。
但齊鳴態度堅決,又連續上疏兩道奏摺,這才得到了光烈帝的批准。
齊鳴身為文官領袖,為相二十幾載,門生故吏遍佈大周,可以說是黨羽眾多。
那些學生、盟友自然不願齊鳴離開建康。
於是想要聯名上疏,請求光烈帝收回成命。
齊鳴得知後,趕緊阻止這些人的聯名上疏,並在辭官的當天,火速離開建康。
但他知道,他這次的離開,並不會太久。
金宗衡亦在協議擬定的次日,便乘船離開了江南。
這讓王焱很是鬆了口氣。
他真的擔心樞密院又將自己調去萬國館當保安。
這些日子來,建康城內的兵丁衙役,全都是神經緊繃,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金宗衡帶著使團離開了。
那些明教份子,以及某些不願看到議和的勢力,都沒有動手。
蕭瀟在議和結束的第三天,才依依不捨的告別一眾貴圈好友,在風陵渡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