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謝筠用過早餐後又再喝了一碗藥,感覺精神不錯。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張盛源住處去。在去之前,武寄已經去監獄提元氏了。
“世子”張盛源短短几日,頭髮竟然半白了,人也木訥寡言。
“這次過來,是因為世子已經找到了殺死張府四口人的真兇。”聞奇剛剛說完,張盛源還來不及說些什麼。
門口就傳來下人的聲音,“公子,你怎麼了?”
大家看過去,只見張聰在門檻處摔倒了,幾個下人正在拉他起來。
而在他們拉扯過程中,謝筠看見了他右手手腕上的東西。
心下了然,“張老爺,想必你很想念張慶張璃以及之前死的那位張小公子吧!”
謝筠話音一落,武寄就帶著元氏進來了。
這三人見面了,沒有父子相親,夫妻相愛,而是像三個陌生人一樣。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我就把兇手的作案過程以及動機說一下吧。”
謝筠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眼睛幽幽向張盛源望去,一雙漆黑的眼眸,顯得若有所思。
“在這之前我先給大家說個故事吧!”
也不管大家是否要聽她的故事,謝筠緩緩道:
“昔日有神廟,神廟裡的香火十分旺盛,因此香火底下就有灰,灰積累的越來越多,就要扒出來。香火有錫紙,不會被燒掉,掏出來賣掉,就可以獲取豐厚利益。鄰廟得知這個神廟香火旺盛,還賣錫,就偷偷過去扒灰偷錫。這倆字,與“偷媳”讀音一樣,因此老公公私通或騷擾兒媳婦,就叫扒灰。”
謝筠說完後,現場有一陣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氏剛開始只是輕聲嘲諷,後面直接放聲大笑起來,雖然笑得很大聲,但眼眶裡滿是淚水。
“這件事,張大善人你怎麼看?”謝筠歪頭看向張盛源,後者像是站不穩,直接跌落地上。
“我猜鈕衣房中的彼岸花是你送的吧,甚至後院那些也是你種的。
剛開始我還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彼岸花,後面才反應過來它的花語是:無盡的愛,也叫無望的愛。”
這花語不就正是暗示了張盛源和鈕衣的結局嗎?他們倆是不可能的。
“所以,張盛源他既然愛鈕衣為何要殺了她呢?”蘇箏突然問道。
“是你吧!”張盛源滄桑地看向張聰,絕望道。
“是我,是我,不是聰兒,是我見不得那個賤人。”元氏瘋了般衝過來,似乎想打張盛源。
而方才一言不發且一直低著頭的張聰陰惻惻笑起來,聲音從小到大。
“是我!”張聰抬起頭,滿臉扭曲,且帶著報復後的快意。
“剛開始查出你母親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她。”所以這幾日他才把頭髮熬白了。
“真噁心,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兒媳婦做出這種事!”蘇箏就是一個愛恨分明的江湖俠女,現在讓她看見了這等腌臢事,她非常激動,看張盛源就像看垃圾一樣。
“我……”張盛源半天說不出話來,眾人心想他應該是不知道怎麼說吧,畢竟那可是自己兒子的妻子。
“張府四個人都是你殺的。你們的第二個兒子,不對,是張盛源和鈕衣的第一個兒子。”謝筠看著張聰道。
“沒錯是我殺的,我提議去河邊放花燈,趁他不備,推下水了哈哈哈哈。”
“還有那兩個孽種也是我殺的,哈哈哈哈那個賤人也是我殺的,所有人都是我殺的。因為我每天看著他們就覺得無比的噁心,非常噁心,我要他們下地獄。”
“聰兒……”張盛源流出兩行濁淚,喊道。
“別叫我,你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