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萬千蓮花隨風擺動,香氣宜人。
本應該是極為賞心悅目的美景,可因為沈鶴淵站在此處,那強大的氣場,硬生生讓人抬不起頭來。
“本官再問一遍,你們是不是自願到這蓮花間的?”
並排站著的女工個個瑟瑟發抖,低垂著頭,她們好像很怕。
謝筠給沈鶴淵使了個眼色,就走向離她最近的竹雨,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竹雨縮了一下,“別怕,我知道你們受苦了。”
竹雨聽著這話,眼睛瞬間紅了,但還是不敢說話,謝筠接著道,“蓮花間老闆娘殺人了,現在蓮花間不是她的了,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害怕,有什麼就說什麼,大理寺會為你們做主。”
竹雨一聽忙抬起頭,眼裡滿是希冀。
其他人也紛紛抬起頭,看向謝筠。
“本官以自身名譽做擔保,大理寺必會為你們做主。”
沈鶴淵清澈到底聲音響起,他這話無異於是給蓮花間女工們一顆定心丸。
得到沈鶴淵的保證之後,竹雨抽噎著說出自己的經歷。
“我是來京城尋人的,可是一到京城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被偷了,我只能挨家挨戶去別人後門詢問要不要下人。
可是有一天,有人跟我說蓮花間正在招人,一個月一百吊錢,我聽著很心動就來了。
可是誰知這裡竟然是一個淫窩,這裡的老闆娘收羅了許多女子關起來,然後打我們,調教我們,再把我們送人。”
竹雨的話引起了在場女工的共鳴,她們紛紛抬手拭淚,重重點頭。
“那你們是如何能出來的,還在此地做事。”
“沈大人,您看。”
女工們掀起自己的袖子,上面都是鞭打過的痕跡,新傷蓋舊傷,那光潔的手臂上,一條條疤痕彷彿一條條蜈蚣。
“我們都是相貌不出眾的人,因此調教我們之後,才讓我們出來幫工的。”
“是啊,但是那些長得好看的,下場可就……”
“之前有一個心月,她…”
那個女孩子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眼睛瞪大,“她很慘。”
這三個字包含了什麼,在場的人是無法想象得到的。
“你們口中的心月呢?”謝筠心裡知道這個人可能已經不在了,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她死了。”竹雨低頭下頭,啞聲道。
大理寺眾人看著這群小姑娘,無法想象她們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們說出這些,鼓了多大勇氣。
“心月也是外地人嗎?”
沈鶴淵覺得這個心月可能會是這個案子的突破點。
“不是的,聽說心月姐姐她是京城人士,被人父母賣進來的。”
“對,對,好像是因為她家裡有一個哥哥,要賣了她給哥哥娶媳婦。”
謝筠一聽這話,嗤笑一下,重男輕女還真是“傳統”啊!在現代這種現象比比皆是。
“你們說,被關在一個地方,那你可知那個地方是哪裡?”
“回大人,我們只知道那個地方很大,”
女工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個七七八八。
“好像有水聲。”
“還特別冷那裡面。”
……
大理寺牢房。
“酒麗,你還是不肯說是嗎?”
聞奇已經審了一個時辰了,可是酒麗依然不開口,她一口咬定自己殺翠雲是因為簪子。
“聞大哥,讓我來試試。”
謝筠和沈鶴淵回到大理寺後,就迫不及待來到牢房。
沈鶴淵在聽見謝筠叫聞奇聞大哥時,背在後面的手,緊緊握住,眼神直直鎖定住前方的謝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