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理寺眾人還未吃早膳就急急匆匆來到尤府。
“尤院使你……你的臉……”
聞奇他們看到昨天還好好的尤君銘,今日臉上卻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疤痕,從左眼角一直劃到右嘴角,原本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使得他這個人看起來格外陰沉。
加之沒睡好,此時又隱忍著怒氣,看起來更駭人。
謝筠看著都嚇一跳。
“沈大人、世子殿下,您可得救救我啊!”
若說昨日尤君銘還端著點身份架子,此刻完全沒有,連下官都忘自稱了。
苦著臉向沈鶴淵訴苦。
“你說,這是尊夫人劃傷的?”
聞奇聽完後,雙眼充滿了不可思議,指著尤君銘臉上駭人的傷疤問。
“嗯嗯……”尤君銘點點頭,看起來格外慘。
“她在哪兒?”沈鶴淵開口後,尤君銘立馬抬起頭,指著後院,“在、在我們的房間裡,昨日她發瘋把我刺傷後,我便命人把她捆起來了。”
“放開我!你們這群狗奴才敢捆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老爺!老爺,不是我,我沒有要殺你,冤枉啊!”
“宴兒!雪兒!快來救救為娘!”
此時的侯毓秀把所有人都問候了一遍,房間門口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氣的她又破口大罵。
殊不知,門口有一人靜靜聽著她發瘋,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是突然間,在聽到院外人聲、腳步聲後,看了一眼屋內,不甘心地躲開了。
“大人,我娘就在裡面。”尤宴眼神猶豫,對沈鶴淵恭敬道。
說實話,他是不敢去見他孃的,畢竟連他爹都被傷成那樣,更何況他。
因此他在院裡就停下了腳步,沈鶴淵見狀眼眸沒有任何情緒,命人開啟房門。
只見侯毓秀被捆住手腳,穿著裡衣側躺在地上,因為屋內燒著地暖,她不但沒有被凍到,反而是因為剛剛大聲說話而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
與昨日那個高貴的夫人比起來,可真是大相徑庭。
沈鶴淵朝前一步,還未說話,身側跑出來一個瘦弱身影。
“夫人……您怎麼樣了?老爺不讓奴婢來看您……”
來人正是侯毓秀的貼身丫鬟小池。
“小池,快,快給我解開,再拿件衣服來。”
沈鶴淵見侯毓秀神志清晰,眼神清明,完全不似尤君銘所說那般狀似癲狂之態,眼裡露出疑惑。
正想著,侯毓秀已經收拾妥當,被丫鬟小池扶著出來。
“大人,我……”
“你可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沈鶴淵見她眼睛一紅,膝蓋一軟,似要下跪,後退一步尋聲問道。
侯毓秀先是一呆,隨即眼睛驚恐起來,彷彿面前站著一個惡鬼,正對著她張牙舞爪。
“大、大人,我我昨日看見了一個鬼……”侯毓秀說著便哭起來,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驚恐,“她、她身穿紅衣,握著我的手,要殺老爺啊,我、我不想的,可是我當時完全不聽控制……”
門口的尤宴聽到這話,腳底生寒,莫非這府裡真有鬼?
“昨晚睡前你可吃喝了什麼?”沈鶴淵這邊問著,謝筠已經開始檢查起屋內的香爐以及桌上的茶水,連房間內擺設的梅花都拿起來聞了聞。
“我、我昨晚就吃了一點飯,那飯絕對沒問題,老爺也吃了,哦,我喜歡每晚吃一碗花生酪才入睡,昨晚也吃了……”
“花生酪是誰做的?”沈鶴淵的眼睛看向小池,後者害怕跪下,“大人,之前的花生酪是奴婢準備,可是昨晚奴婢感染風寒,所以是小晴為夫人做的花生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