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你是說……”
謝筠不可置信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旁邊站著沈鶴淵聞奇等人。
而王充他們還在帶著捕快去找暗七和之盼夜。
“是的,姑娘你沒聽錯,左少主的左手算是廢了,以後不能提重物、不能撫琴、不能抱人、不能……”
謝筠突然眼前一黑,鑽心的痛從腳下傳來,痛得她差點站不住,搖搖欲墜。
“先坐下。”胳膊撫上一隻手,謝筠一看,原來是沈鶴淵,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我……”對上他的眼神,謝筠突然很想哭,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要她怎麼辦。
“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嗎?”沈鶴淵看著她哭,心裡一緊,遂看向老太醫,詢問左寒的情況。
“回世子,如果好好以藥養之,也是可以撫琴的,但是提重物怕是不能了,而且……”
沈鶴淵見謝筠睫毛上掛著淚珠,就那麼看著老太醫,想聽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麼都忘記哭了。
“說!”沈鶴淵冷聲道。
“而且每逢陰雨時節,少主他……他的手臂會舊傷發作,疼痛難忍。”
說完後,現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不過幸好傷的不是右手,若不然左寒真的是廢了,不能寫字、不能撫琴、不能用武這可不就是廢了了嗎?
這下沈鶴淵也不知該說什麼,看了謝筠一眼,只見她眼眶通紅,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執意要坐在這裡。
沈鶴淵上前一步,想帶她回房休息,可她卻拒絕了,“不,我要在這裡等他醒來。你們先出去吧!”
沈鶴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頓了一下,聲音沙啞道:“好,有什麼事,喚我。”
謝筠點點頭,沈鶴淵就出去了,聞奇看了眼謝筠,又看了看床上慘白著一張臉的左寒,遲疑一下還是走出去了。
想起昨天他們找到謝筠和左寒時世子那個樣子,自己當真是被嚇到了
聞奇心想,幸好謝筠沒什麼事,不然世子又要發瘋了,那十年他發的瘋不少了。
昨天看見謝筠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沈鶴淵呼吸都停了,只見他慢慢走過去,想彎腰探探謝筠的鼻息,可又不敢。那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樣子,顯然是珍視到了極點。
“姑娘,我家主子左手……真的廢了”左寒房間裡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手下,謝筠想估計他也是暗衛,和昨天那個為自己而死的人一樣,都是保護左寒的人。
“是……”謝筠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慢慢閉上了眼睛。
“那……咦,少主要醒了!”暗衛看了露在被子外的手動了動。
謝筠猛地看過去,也不顧自己腿上的傷,忍痛走到了床邊。
果真要醒了,床上的人睫毛輕顫,手在輕微動著。
“左大哥!”
“姑娘,既然主子要醒了,那屬下去給他煎藥。”說完就出去了,謝筠也沒回答他,因為此時她的關注點在左寒身上。
“筠兒……”左寒慢悠悠睜開眼睛,可把謝筠激動壞了。
只見她眼眶通紅,脖子上、臉上滿是傷痕,輕輕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說完眼睛垂下來看了一眼那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左臂。
眼眶一熱,淚水又受控制地溢位來,滴在了左寒的手上。
謝筠坐在床邊哭,一直沒抬頭,於是也沒看見左寒的眼神,只聽得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然後謝筠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他慢慢抬起,他抬起右手,用指腹輕輕擦去了淚水,哄著似道:“別哭了,我不痛。”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謝筠哭得更厲害,左寒手忙腳亂,只有右手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