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筠醒來時,感覺身子在搖晃著,視線看了周遭一眼後,就知道了她此刻在馬車上。
她剛想坐起來,就感覺身子綿軟無力,連一根指頭也動不了。
“你醒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男聲,謝筠一聽,立即脫口而出,“趙玉!”
接著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他似乎動了一下,坐到了謝筠的視線裡。
他著一襲月白衣衫,顯得溫潤如玉,周身透著一股書卷氣,垂眸看著她,“想不到你居然記得我的聲音。”
見她不說話,又笑了一下,問,“餓不餓?”
他這樣,似乎他們倆熟悉很久一樣。
謝筠面露不虞,“我母親呢?”
“葬了。”他答得乾脆利落,彷彿那日打暈謝筠的另有其人一樣。
“葬哪裡了?”
“江府眾人埋骨處。”
“你要帶我哪裡?”
謝筠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
“揚州”
聽到揚州,她心裡咯噔一下,之前沈鶴淵不就說了揚州城內有百姓遷出嗎?
莫非是因為他?
不對,百姓遷出要麼因為瘟疫,要麼因為戰亂。
而他要帶自己去揚州,說明那裡沒有瘟疫,那就只能是後一種情況。
思及此,謝筠語氣顫抖問:“你要造反?”
“哈哈哈哈”趙玉原本隨意坐著,還以為她要問其他事,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他埋頭看著她,“阿暖就是聰明呢,連這都猜到了。”
見她到瞬間一僵的臉上,趙玉望著她,眼裡滿是柔情,“那不如阿暖再猜猜,我為何要帶走你?嗯?”
謝筠看他這模樣,似乎肯定自己會猜出來一樣。
可惜他猜錯了,自己雖是繼承了之前的所有記憶沒錯,可對於他,還真沒多少印象。
見她不答,趙玉“嘖”的一聲,“阿暖莫不是忘了,你與我從小就定下了婚約,此番我們就在揚州成親可好?”
望著她驚愕的表情,趙玉開懷的笑聲充滿整個馬車。
而此時的京城完全亂套了。
大理寺眾人此時大氣也不敢出,因為他們少卿大人那冷得可以滴水的臉實在駭人。
左寒臉上亦是懊惱不已,“都怪我。”
“左大哥,眼下不是自責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救筠兒啊。”
就在兩個時辰前,南陽候段義河,率兩萬親兵衝出南門,隊伍中還有一輛精緻的馬車,不出意外,南陽候反了。
城門守衛反應過來後,大部分人馬去追人,而其他幾個則是上報上司。
只可惜,城門守衛還未追到,便被從旁殺出來的北營將士截殺。
沈鶴淵趕到時,北營的人已經追隨南陽侯趕赴揚州了。
而就在剛剛不久,探子來報,揚州內,趙玉自立為王,說當今聖上血統不純,不配為一國之君。
打著狂亂扶正的名號,大肆招兵買馬,揚州周圍的小城,小鎮已經被降服。
“混賬東西!”
聖靈帝聽了探子的話,氣得一把掀翻桌子,在御書房砸了好久的東西。
底下跪著以丞相為首的幾位重臣大氣也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
許久後,聖靈帝終於平復下來,冷冷問,“各位愛卿有什麼想說的?”
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
眼看著聖靈帝又要發怒,丞相道:“皇上,趙玉狼子野心,段義河亦是助紂為虐,現下應該派人前去降服啊,若不然,民心將不穩啊!”
“怎麼降服?段義河手中有二十萬兵力,再加上北營五萬,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