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炷香後,謝筠放下筆,吹了吹未乾的黑墨,幾人看去,一個不苟言笑、神色兇猛的人躍然紙上。
“你且看看,十年前還為紅豆贖身的男人是不是這個?”謝筠把畫拿到老鴇眼前,看著她一臉迷茫的樣子。
謝筠心想:難道自己太長時間沒作畫,所以畫功退步了?
“這…好像不是啊,”老鴇一臉迷茫的看著紙上的中年男人,還有了鬍子,這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好像?到底是不是你不知道嗎?”聞奇看老鴇那猶豫不決的模樣,心想難不成是又要加錢?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老鴇也太貪得無厭了吧。
“公子,這位姑娘畫的這個是一箇中年男人,而我十年前見的那個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這時隔多年…而且我們只見過一面…”老鴇小心翼翼道:“我是真的不記得這個人是不是十年前那個了。”
老鴇說完後,房間內有一瞬間的靜默,沈鶴淵看著謝筠所畫的秦嘯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等,不對勁,”謝筠突然開口道:“當年那個男人一來就點名要為紅豆贖身嗎?”
“沒有啊,”老鴇一臉茫然道:“說起來那個男人也是奇怪,他只要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而且小女孩身上必須佩戴一塊玉佩。”
此話一出,謝筠和沈鶴淵對視後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震驚。
所以,那個男人並不是想為紅豆贖身,他也不認識紅豆,只是他認識那塊玉佩。
“那你可還記得那塊玉佩長什麼樣嗎?”謝筠突然覺得好像要理清線索了,可就是差一點。
“呃……那玉佩我也只見過一次,是那男人來為紅豆贖身時我剛好看到,”老鴇努力回憶著:“哦,對了,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圖案是玉蘭花的形狀。”
羊脂玉?玉蘭花?這怎麼聽紅豆都不是普通人啊,普通人能有上好的羊脂玉嗎?
所以紅豆到底是如何來到煙雨樓的。
“你們是從何處買到紅豆的,買到時她穿著怎麼樣?”沈鶴淵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公子,紅豆可是我花五兩銀子在一個人牙子手裡買的,我看她長得機靈可人,想著好好培養,將來定是煙雨樓的一個臺柱子。”
老鴇對於自己的眼光很自信,頗為得意的對沈鶴淵幾人說道。
幾人該問的也問了,可是現在還是不不清楚禮部尚書陸豐和紅豆是什麼關係,當年買紅豆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此時幾人已經回到劉府,在聞奇房間內商議,沈鶴淵道:“老賀,你比我們先來到揚州,可有查到什麼?”
老賀:“大人,屬下只查到紅霄來自煙雨樓,還沒來得及進去,你們就來了。不過,”老賀轉折道:“屬下打聽到了十年前陸豐的行蹤,”
“哦,陸豐還去了其他地方嗎?可是劉同不是說了他一直住在劉府嗎?”左寒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並非如此,陸豐當年奉聖上之命來視察揚州,那時他可是風光無兩,揚州大小官員乃至於揚州富商巨賈都對他迎合不已。
陸豐在劉府住了幾日後,外出時與揚州當地一富商結識,後就住到了富商府上。”
左寒不以為意道:“這聽著也沒什麼問題,無非就是陸豐想趁機撈點錢罷了。”
謝筠一聽也覺得是這樣,陸豐那人看著就貪得無厭,還喜好美色。
“屬下剛開始也這樣以為,可是事實不是這樣,”老賀一臉驚恐道:“就在陸豐入住到富商府上的第五日,富商家的人全部死了,富商和他年幼的兒子就在其中,還有上上下下幾百個下人。”
“那陸豐呢?”沈鶴淵沉下臉來,眼色冷厲。
“陸豐他到向當時還是參軍的劉同報案了,可是後來對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