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淵此時正蹲在屍體旁,掀開屍體上的寬大戲服就看見了地板上汩汩流淌的鮮血。
這時有一隻瑩白的手朝屍體摸去,沈鶴淵掀起眼簾瞥一眼,冷冷道:“閒雜人等不得觸碰屍體。”
謝筠的手一頓,視線與沈鶴淵撞上,看來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就在兩人無聲對峙時,左寒走到謝筠身邊,看向沈鶴淵。
“沈世子她是我相思山莊的人,會驗屍術,看看屍體怎麼了?”
趙嵐亦是看見了謝筠正要開心和她打招呼呢,可一見自己師哥這態度,頓時傻眼了。
這是怎麼了?才出一趟遠門回來,人變傻了?
趙嵐踱步到沈鶴淵身邊,看了看謝筠,小聲道:“師哥,你居然不認識謝筠了?”
謝筠看見沈鶴淵垂下的眼睫毛忽然顫動,隨即抬起眼謝筠就與他對視了個正著。
他說:“那便驗屍吧!等大理寺仵作來後,你就退下。”
趙嵐想說什麼但始終沒開口。
左寒嘴角噙著笑意,心裡想道:你們大理寺如今可沒仵作,要是不讓筠兒驗屍,那你們就得現去找一個仵作。
在謝筠驗屍時,王衝老賀帶著大理寺的人來了。
“你們倆去盤問那些人,”吩咐完王衝老賀後看向聞奇:“你去控制住後院,所有人原地不許動,把梨園老闆叫過來。”
“是”
三人領命後快速執行起來。
“這人是一刀斃命,兇器便是他腹部的這把大刀。”
謝筠說完後聽得頭頂一聲冷呵,她抬頭想看看是誰。
誰知竟正好看到了沈鶴淵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嘲諷。
“沈鶴淵,你什麼意思?”左寒離謝筠近,亦是聽到了沈鶴淵那一聲冷呵。
“這位姑娘說了不等同於沒說嗎?你說殺死死者的兇器是一把大刀,這所有人都看得見啊。”
“是啊,世子說的沒錯。”
“就是,我們都看見了,就是方才那個作藍衣戲服的人一刀殺死了他。”
大廳中眾人附和沈鶴淵的話,謝筠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沈鶴淵。
冷聲道:“既然大人和各位都知道死者是死於這把大刀,那是否可知,兇手是誰呢?”
“這還用說啊,兇手自然是他。”一位富家子弟指著滿臉油彩,身著藍色戲服的男人。
“不,不是草民,還望大人明查!”嚇得那男人“撲通”一聲跪在沈鶴淵面前。
沈鶴淵看著他並未說話,趙嵐道:“我看兇手不可能是他,因為方才他刺死者的那一刀,明顯就是戲曲情節啊,誰會那麼傻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大人英明!”
“大人,若藍師兄不可能是兇手,他平時與小魁最為要好,怎麼可能會殺他。”
還未卸去滿臉油彩的一位姑娘站出來說道。
“你們梨園的老闆呢?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還不出來?”趙嵐看著滿大大廳都是大理寺和來聽戲曲的人,而臺上就他們幾個和方才唱戲的人。
這老闆是連面都沒露啊,好大的架子。
“大人息怒,凌羽方才被事絆住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從後院處傳來一清朗男聲,謝筠心想,莫非這名動京城的梨園老闆竟是一個年輕男人嗎?
大廳的人紛紛向聲源處看去,他們只知道這梨園快速在京城崛起,可至今沒人看過老闆是誰?
這下接著大理寺的光,終於見著老闆了。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面容清俊儒雅,身材瘦削,一襲灰色長衫,清潤的眼睛正看向沈鶴淵。
“草民凌羽拜見大人。”端的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