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新聞,讓洪山這個大好少年百分不齒。但是現在正是要給母親增加營養的時候,這繼父除了農活能幹之外,賺錢的法門幾乎沒有。也就只能靠這種體力勞動換些大山的饋贈了。
洪山和宋來福一人背一個揹簍,腰間裹了尿素袋,趁著天色還早就上了山。一直走了兩三個小時,才到了梳篦山的山頂附近,這裡水汽最為充盈,松樹也最為高大,洪山和宋來福已經看到漫山遍野的橘紅色野生菌在朝著自己招手了。
兩人幹活的方法極為不同。宋來福是秋風掃落葉,地毯式掃蕩,所過之處啥都不剩,洪山則是挑挑揀揀,顯得十分龜毛。最後,兩人撿了兩大揹簍之外,還將腰間的尿素帶解下給裝了個滿滿當當。這尿素帶原本是為了防止褲子被打溼的,但是今天的收穫太多了,這才把尿素袋也當做容具來用了。
兩人收拾好收穫,洪山依舊是揹著揹簍,他天生有些力氣,除了手上力道不如一些,虎背熊腰,加上象腿粗壯,勞力可配美一般的少年。滿滿的一揹簍也是絲毫不感疲累。宋來福則是背上揹簍,手上提了兩隻尿素袋,兩人一同準備下山。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梳篦山陡峭異常,又加上剛下了雨,洪山好幾次差點滑倒滾下山去。等下到一片全是白皮草的緩坡,天山突降大雨,沒頭沒腦地砸向這對半路父子,將兩人給淋得是暈頭轉向。不覺間,居然迷路了。
這其實也怪不得宋來福,他雖然經常上山,但是這梳篦山山中情形較為複雜,樹林茂密,還分了許多的景象,有成片的映山紅,有零散的柿子樹,碰到像今天這樣的極端天氣,沒個參照,十分容易迷離。兩人在幕天席地的大雨中左突右進,一抬頭居然看見前頭有個道觀。
道觀很小,像是一個破落戶了的院子,圍牆是用碎石堆砌的,大門是用沒有加工過的松木搭的,門簷下掛了一個小小牌匾,上書玄清觀三字,洪山望了幾眼,居然被這三個字給盯住了神魂,陷了進去。
“小山,小山。”洪山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肩膀,帶著身上的揹簍也搖擺起來,差些把自己給弄得失去平衡,他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宋來福,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悅。
“小山你怎麼走神了呀,山民大哥請我們進去呢。”洪山這才注意到,那個小觀的門開啟了,門簷下站了個穿著毛皮的小老頭,也不嫌熱,身高不高,150多一點,正微笑著打量著自己。“請吧。”
說完打起了手中的一把黑色打傘,往裡面走去。也不管這父子二人還淋著雨。
道觀裡面比外面看著大一些,前面一個大殿,東面一排平房。老頭沒讓兩人去大殿,帶著他們走進了東面平房。裡面一個灶臺,一張小八仙桌,一個清式櫥櫃,兩個大缸,一個小缸,應該是裝水和米的。這裡赫然是道觀的伙房。
老山民和兩人交談了一下,看見兩人凍得瑟瑟發抖,便讓宋來福燒火,自己則是在灶臺後面端出一個火盆,夾了一些白碳。他要了一些兩人撿的的松菇,用水洗乾淨,又從櫥櫃裡拿出一塊肉,切成肉末,等鍋被送來福燒了熱了。山民居然嫻熟地燒起了松菇肉末羹。只花費了半個小時,洪山就十分舒適地坐在火盆上,唏哩呼嚕地舒服喝著松菇羹看著老山民和繼父一起喝酒,洪山鄙視那些嗜酒的人,因為繼父在喝醉之後家暴的等級也隨之提升。
洪山吃的極快,很快就將碗裡的羹給吃完了,從水缸裡舀了水,將碗洗乾淨放好,就出了廚房,逛了道觀。他從這兩個酒鬼的嘴裡知道,山民從北方來的,看到這裡有個道觀廢棄了,自己住了下來,80多了,不願意折騰了。洪山打量了老頭,這看上去比60不到的胡甲還年輕些,怎麼就80多了。
沒走幾步,道觀就逛完了,這道觀十分簡陋,雖然不是特別破敗,卻也顯得毫無底蘊的樣子,不過這道觀也顯得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