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做下的錯事,無奈將你嫁給他,讓你討好、伺候他。可現在外祖父早從官場退下來了,表兄弟們也回了鄉下,你早不必怕他了,為何還要供著他、奉承著他?你究竟在想什麼!”
阮溪知越說越激動,臉上都染上紅意,霍閒知之耳朵一動,揮手讓那兩人退下,屋中只剩了他們三個。
“況且,外祖父的事,皇上早就知道了。”阮溪知說道。
阮母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皇上早便知曉實情。”阮溪知嘲諷一笑。他外祖家的軟弱怕事真是一代傳了一代。
今皇龍潛時期,因先皇偏寵二皇子,致使人心不穩,諸大臣紛紛站隊,圖謀從龍之功。在二皇子的有意拉攏下,許多朝臣倒入二皇子一系,阮溪知的外祖父王業便是其中一員。
只是他外祖父位卑言輕,並未受二皇子重用,直到偶然的機會,他要與今皇一同辦差。
他以為自己有機會在二皇子陣營中露臉,所以一直悄悄給二皇子傳遞訊息。
可隨著他與今皇相處日久,卻逐漸被今皇的才幹、抱負折服,加之今皇對他的看重更勝二皇子,他外祖父便索性倒入今皇陣營,實心實意為今皇做事了。
因著他之前在二皇子陣營中默默無名,因此此事並未有多少人知曉內情,他一路看著今皇登頂,心中極其慶幸自己當初棄暗投明。
本以為日後仕途通暢,可半路卻跳出一個知曉全情的阮霽來。
阮霽的父親原是御史,為人剛直,眼中容不得沙子。在這場奪嫡戲碼中,他始終不肯站隊,只恪守忠君愛國之道。
兩位皇子的權力角逐中,但凡有違制、不矩之處,總會被他彈劾上諫,每每給兩方陣營都帶來不可預估的意外。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就被剷除了。
據說是今皇藉著一場貪腐案中清理二皇子黨羽,順手將他拉下水了。
雖說明眼人都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但阮霽的父親還是因此被免官,向來剛正的他受此汙名,抱憾離開官場後,竟鬱鬱而終,只留下內心充滿恨意的獨子阮霽。
阮霽幼年喪母,從小由其父一手教養長大,本是準備來日科舉,為朝廷效力的,此番見他父親蒙冤而死,對朝堂萌生恨意,再無科舉之心。
阮府在他孤苦伶仃地支撐中門庭愈下,而臨陣倒戈的人家卻步步高昇,阮霽的性子在恨意與不平中逐漸扭曲,連帶著恨上了昔日與他父親交好的王家。
他當時年過二十,尚無婚配,於世間也無牽掛,於是帶著怨憤,拿著王業曾勸他父親向二皇子投誠的書信,上了王家門。
其實他當時並未想好要把王家如何,只是他父親剛正不阿卻被陷害,而王業這個事二主的小人卻高枕無憂,著實令他不忿,便想給他找些不痛快。
反正他獨身一人,也不怕招來禍端,只要能給別人添些麻煩就行。
未料王業見他拿出書信竟被嚇傻了,慌忙之下想了各種法子討好誘哄他,他瞧著有趣,更不肯交出書信。只有拿穩了這份罪證,王業才怕他。
說起來,王業也是個沒出息的,雖說後來投入今皇門下,有了從龍之功,可他才幹並不出眾,今皇登基後並沒受到重用,仍是一五品小官,因此才能讓當時無官無職的阮霽拿捏住。
甚至為了穩住阮霽,不惜將女兒嫁給他,還幫他捐了一小官,阮霽原本衰敗的門庭,在他的幫扶下逐漸有了生機。
可實際上,這一切早在今皇的掌控之中,不論是當時差事中有意在王業面前透漏的訊息,還是那些言語上表現的看重,都是有目的的。
今皇在那次差事中,剷除了二皇子的部分勢力,還動搖了二皇子一系的人心。而這一切,庸碌的王業並不知曉,還無意中為皇上做了許多好事。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