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什麼情緒,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沒丁點溫度,「那幾個綁匪現在應該在派出所,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一下。」
「池覃指使他們在我高考前夕,去我住的酒店,綁架我,還帶了兇器。」
這幾句乾脆利落的話一摞,溫婉身形一晃,臉色白了幾分,嘴唇抖了抖。
池文樹的臉色也跟著不好了,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但一想到這兄弟倆關係向來不好,阿央又是忍讓多時,從來不與大兒子正面交鋒,現在居然氣成這樣,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委屈,他質問池覃,「他說的是真的?」
池覃打量了一圈池央,聽到這話,扯了下唇,沒否認,畢竟人已經被抓了,問話是遲早的事。
「是又如何。」
「不就是個高考。」
「再說你好端端的,出事了嗎。」
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語氣也輕飄飄的。
「你個混帳!」
池文樹頓時被他這幅做錯事居然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態度氣得不行,隨手拿過一個東西砸了過去。
池覃站在那不閃不避,被那個琉璃工藝品砸了個正著,而後工藝品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零碎。
他掃了眼,嗤笑了聲。
池文樹鐵青著臉,「跟你弟道歉!」
池覃這次說話更氣人,「我沒有弟,憑什麼道歉。」
以往肯定要開口勸阻的溫婉這次卻是身形輕顫,眼眶通紅,眼淚掉了下去。
她聲音哽咽,「你為什麼要綁架阿央?」
「他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他?」
她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去,幾乎泣不成聲,「你就算……不把他當弟……也不該……綁架……」
池文樹過去,把她攬在懷裡安撫。
他看了眼那邊神情冷漠不說話的池央,回想起小兒子小時候被人綁架的那次,遭了好大一通罪,險些沒了性命,救出來後,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正常下來。
現在大兒子居然做出這種事。
簡直太過分!
「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反省,公司就不必去了,什麼時候想通,跟你弟誠心誠意道個歉,你弟原諒了你,什麼時候再考慮公司的事。」
他看著不知悔改的池覃,痛心又惱怒,「要是想不通,以後都別去了。」
池覃嗤了聲,抬步就往外走。
池央看著這一地狼藉,心裡也覺得煩躁,轉身也準備離開。
溫婉連忙喊了他一聲,「阿央。」
他腳步一頓,在溫婉問話之前就開口,「我沒事,一個朋友受傷了,在醫院,我得去看看他。」
池文樹倒是開口,「以後你別管你哥,他要是找你麻煩,直接跟我說。」
他頓了頓,冷臉添了句,「你也不用再讓著他,我看真是越慣越成性。」
池央點頭,意料之內的話,拒絕了溫婉要跟著去醫院看看的提議,直接走了。
出門沒多久,就被池覃擋了去路。
池覃站在他面前,語氣冰涼涼的,「池央,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誘你上鉤?讓你來綁架我?」池央說,「你覺得呢。」
池覃冷笑了聲,盯著他看了半天,「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替你擋刀的。」
「現在想想,你身邊這樣的人還真不缺,從前是,現在還有,不過呢。」
「你比他們更可憐,就像一條狗,可憐巴巴地拽著他們,因為你根本沒有其他人,一個救命之恩,就能讓你以身相許。」
他嘖了聲,「我親愛的弟弟,你可真廉價。」
池央:「怎麼,人家姓江,讓你感覺到威脅了?」
池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