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你的銀子。」涼薄從袖中掏出碎銀放在桌上。咱可不是白吃的人。揮一揮衣袖向店主告別「再見了……」
店家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又一次留下兩行清淚,「娘啊……帶走我吧……」
一旁店小二疑惑不解,「東家,人家不是給你留銀子了。」
店家淚痕猶在,」她吃了何止三兩銀子,她吃了一棟翠香樓不止……娘啊……」
正午十分,太陽高懸在天上,像五仁月餅。涼薄看了會兒天,又低頭看了會兒地,十月不冷不熱,草長的也算不錯,像是抹茶蛋糕。涼薄深深的嘆口氣,自己餓了,很餓很餓。雖然一個時辰前才離開飯館,可是問題是自己沒吃飽啊。想到這裡,涼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都是他,都是他的錯。若不是君墨玦非要帶自己去看看齊國的名勝,自己也不會餓。現在只能期望名勝的小吃很好了。
涼薄深深的嘆了口氣,最終忍不住,扯了扯前邊牽馬的男主,「辰王,你說的小吃……啊不,名勝在哪?」
君墨玦理了理自己略顯凌亂的髮絲,指著遠處的高閣微微頷首。
看著裝潢……涼薄心想,還闊以哈!
秋日裡陽光送暖,不遠處便是層巒疊嶂的山峰座座,近前處還有山上流水匯聚而成的清澈湖泊,兩岸垂柳依依,碧絲輕垂之下,便是翠翠青草地,其上便開野花,輕風拂面,有秋日裡最溫暖的氣息撲面而至,令人心曠神怡。可是……在涼薄眼裡,這絕對是最讓自己絕望的事情。
「佛寺?」老遠就聽到了一聲聲的佛鼓聲,可是心裡還是排斥這個答案,涼薄置疑道。
「正是覺光寺。郡主請。」男主不置可否,看向涼薄的眼神裡帶一點欣賞,一點審視。
覺光寺是京城有名的寺院,雖不及護國寺,但也是香火鼎盛之所。此時已近中午,卻依舊是人聲鼎沸,人潮湧湧絡繹不絕。
君墨玦將馬拴在八十一級臺階之下,便有寺中小僧代為照看。從臺階底端看上去,八十一級臺階如宏瀑飛落,氣勢不凡。而頂上興善寺紅牆金瓦,更是猶如西方極樂一般,令人不由仰視著,讚嘆著,崇拜著。
然而涼薄沒有這個自覺,只是想著寺廟,沒肉。沒肉!沒肉還來什麼!涼薄拂袖轉身離去。
「留步。」男主看著涼薄轉身離去,腰間佩戴的寶劍出鞘,逼近涼薄的脖子。
「那個……好說,好說。」涼薄繃緊身子諂媚道。丫的不就是一頓沒肉嘛,勞資能忍。
沒想到,真沒想到啊。涼薄淚目,自己為毛要想惡勢力低頭?為毛啊。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涼薄心裡忍不住罵娘。
但素罵娘是沒有用滴,君墨玦這明顯就是興趣盎然,用過午飯還要帶自己四處轉一轉。
天吶……
不要!
日頭漸漸在西方天際間落了下去,不知何時,第一顆明星閃爍在如一匹上好絲緞的天空之上。君墨玦站在原地,和田白玉發冠有著清潔的光澤,如同他此時的表情。涼薄輕輕咳了一聲,這位仁兄明明中午答應自己要去吃西湖醋魚,可是為什麼沒有動靜?沒辦法向惡勢力低頭,就意味著要向餓勢力低頭。
此時已是夜晚,寺中香客們多散去了,只有三兩人漫步在月色之下,多也是在齋堂借住之人。
君墨玦在正殿裡向著面前赤金大佛拜了三拜,拿過身邊僧人遞上的竹製簽筒,那簽筒因用得久了,十分光滑,抓在手心裡一點涼。閉了眼虔心默唸著自己預卜之事,「嘩嘩」之聲便迴蕩在空空的殿堂之中,更顯清幽。
丫的,你還搖簽。涼薄怒了。無肉不歡的屬性怎麼可以容忍吃兩頓素食。涼薄飛起一腳就踢飛君墨玦。
蹲下揉了揉自己的腳,涼薄誹謗,這一腳都能踢飛絃歌,小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