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跑出來的厲行幾人撞見這個場面,估計能嚇的原地倒退,然而夏小小則是挑了挑眉, 淺笑著點了點紅漆廊柱上的人形腦袋:&ldo;出場還挺有藝術感的, 要不然你們就這樣吧。&rdo;
廊柱上想要跑出來的人形:&ldo;???&rdo;
天花板和廊柱上浮現的水袖長衫的無臉怪東西們停頓了片刻, 齊齊思考夏小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它們就不用思考了, 因為它們突然發現當夏小小指尖輕點過紅漆廊柱後, 不管它們怎麼做姿勢都無法從紅漆廊柱中掙脫出來了, 它們竟然被關在了廊柱裡, 被迫成為廊柱上的形體藝術畫了。
廊柱人形:&ldo;……&rdo;
這恐怕不太禮貌吧!
然而夏小小卻不管這些, 她抱著手臂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拍手離開了紅漆廊柱。
當這些怪物被卡在紅漆廊柱和雕花天花板上的時候,廊柱的無限迴圈就直接被打破了,夏小小輕而易舉地走出了紅漆廊柱的範圍,來到了破敗荒涼的主院落大門口。
主院落大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院落裡開始傳來幽咽的低泣聲和一聲聲細若遊絲的唱腔。
夏小小走進院子後,漆黑的假山邊赫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人影。
那道人影穿著老式的嫁衣戲服,漆黑的長髮落在腰上,給人一種無端的陰寒可怖之感,一聲聲怪異陰涼的唱腔便是這個人影發出來的。
夏小小踏進院落後,這個人影的唱腔便陡然尖銳了起來,如泣如訴,又像是厲鬼索命的質問:&ldo;大人呀,你為何如此狠心將我溺斃於池塘之中,這池水蔓延都是我的血,紅白魚兒分食我的肉,噬骨劇痛,綿延不絕,叫我魂不能安&rdo;
紅衣人影唱一句,距離夏小小就越近一點,當它唱到最為悽厲可怖的最後一句時候,已經和夏小小近在咫尺。
而假山下的那一池紅白鯉魚也開始不停的撲騰起來,池水咕嘟嘟的,冒出來的全都是血水。
它以為會聽到夏小小的崩潰尖叫,沒想到夏小小卻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它,然後啪啪拍了拍手,戲謔道:&ldo;唱的挺不錯,我還是第一次聽戲,怎麼,要賞賜嗎?&rdo;
紅衣人影被夏小小激怒了,尖銳大叫著撲向了夏小小。
但是它還沒有碰到夏小小,就被一柄古怪的黑傘擋住了去路。
夏小小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柄黑傘,她撐開黑傘攔住了血紅人影,面上滿是嫌棄:&ldo;要賞賜就要賞賜,撲過來做什麼。&rdo;
&ldo;給你的賞賜,收著吧。&rdo;
話音未落她微微用力,黑傘傘頭泛起一縷黑煙,然後抽中了紅衣人影,直接將紅衣人影打散了。
夏小小收回黑傘,黑傘上濺滿了紅衣鬼影消失前落下的鮮血,她滿臉厭惡的抖了抖傘,傘上的血跡瞬間消失,她方才將黑傘收了起來。
收起黑傘後,夏小小邁步走過假山,假山對面的房子突然亮起了燈。
和莫蘭看到的一樣,燈光下兩道人影映照在窗欞上,一個姿勢弔詭的懸掛在半空,一個半臥在房間榻上。
只是和莫蘭看到的不同的是,這兩道身影多少有些眼熟。
雕花的老舊房門無風自開,彷彿一道不懷好意的巨口,靜悄悄的吞噬踏入房門的人。
夏小小側頭看向這一幕淺淺笑了起來:&ldo;有點意思,是想請君入甕嗎?&rdo;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房間裡走去,輕輕嘆了口氣:&ldo;可惜呀,我不是君子,而這小小的房子就算是想做甕,我也有點擔心會不會被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