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不瞭解涿鹿之戰的內幕,但是大致陣營還是清楚的。
女魃和應龍都是黃帝方的,並且都是絕對的主力。
按照敖局剛才的說法, 夸父明顯是蚩尤方的。而復活蚩尤,無論是蚩尤本尤還是蚩尤軀殼, 無疑是在幫助蚩尤方。
「為什麼?」聽到姚鈺驚訝的聲音,女魃重複了一遍姚鈺的話,然後緩緩笑了起來,接著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肆。她看著天,嘴角挽起的弧度冷漠且譏誚。
「你問我為什麼?」女魃雖然重複著姚鈺的話,但很顯然她其實並不是在質問姚鈺。
她的姿勢從從仰望天空變回了平視前方, 目光掃過姬曜最後落在應龍身上:「因為我不忿。」
「當初蚩尤佔優, 他被蚩尤弄得焦頭爛額, 差點戰敗。他的軍隊應付不了風伯雨師招來的狂風暴雨,便招我下來。我因為幫他殺蚩尤而不得復天,而得勝後,他卻因為人類的抱怨而將我圈禁。而人類卻因為我自身的屬性而將我驅逐。神北行,神北行,哈哈哈。」
人類每對她說一句「神北行」,她就多厭惡人類一分。與此同時,她也多怨恨黃帝一分。
女魃嘲諷大笑:「而叔均,涿鹿之戰什麼用都沒有,就一句建議把我圈禁在赤水北就成了田祖。」
她定睛看向應龍:「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怨?」
她對應龍並無多大的怨氣。不得復天又時時被驅的煎熬日子,如果不是應龍時不時來看望和幫助,她可能早就被逼瘋了。
「你和我還不一樣。」
應龍雖然也避居,但是很多人類不但不會驅逐應龍,甚至還會尋找應龍。因為應龍降水,他們想求雨便想方設法找應龍的所在地。
「你有怨氣你盡可以和黃帝提。」應龍沒有反駁女魃的話,因為女魃說的是事實,「但你和夸父聯手,想復活蚩尤或者說復活蚩尤的身體……就做太過了。」
應龍的神色不再如以往這般嘻嘻哈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呢?」女魃冷嘲道,「給人間降下災禍?破壞人類和妖神的協議?人類驅逐我,妖神圈禁我,我為什麼要為你們考慮?一群自私的東西,不配得到太平。」
姚鈺被女魃的話驚呆了。他沒想到之前一直嘻嘻哈哈和應龍互相開著幼稚玩笑的女魃居然有著如此深重的怨氣,以至於思想和行事都如此偏激。
應龍靜靜地聽著女魃的話,然後嘆息了一聲:「你有怨氣,我明白。但是你不該和夸父聯手……」
他抬眼看向女魃:「從你和夸父聯手的那一刻起,我們的立場就徹底對立了。」
小胖鯉看著面無表情的應龍,卻覺得應龍心裡應該在難過。
女魃,是他的戰友,也和他有著最相似的經歷。那段被詛咒不得復天的日子,不得不離群索居,難捱的又豈止是女魃呢?兇犁土丘……聽名字,就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地方。
大氣運之下,應龍和女魃也最終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應龍選擇了守護,而女魃選擇了破壞。
「既然失敗了,我也願賭服輸。」女魃笑了笑。
自誇父沒有能將應龍引特意為他而設的封印陣法時,他們就已經賭輸了。
應龍和鳳皇,就算她和夸父全盛時期都沒法對付。
現在其實並不是喚醒蚩尤之軀最好的時機,蚩尤的力量還不到全盛時期的一半。但是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再拖下去也已經拖不下去了。
他們唯一的勝算就是開始就困住應龍,瞞過鳳皇。然後復活蚩尤之軀,用楓木枷鎖困住蚩尤之魂,再慢慢等蚩尤之軀的力量恢復。
但他們第一步都沒成功。沒有困住應龍,那引起應龍的注意就在所難免,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