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選好的三個名字寫給支書,到時候讓支書用毛筆寫出來貼上就行。
許成才還在那裡吭哧癟肚地往外憋呢,卻只憋出來三句話,後面又把許詩華教的自我介紹糊弄了幾句。
林姝看一眼就讓他回去了,一個連小學四則運算都做不對的人,你指望他當電工?別到時候電死自己。
不選他,是在救他。
許成才暗道不好,就跑去找許母,「叔奶,我怕是被刷下來了呀。」
許母:「不能,你沒跟她說你是我本家的人?」
許成才:「我說了呀,一見面我就說了。」
他倆太過自信,殊不知不說還好,一說他管許詩華叫叔,林姝就犯膈應,只不過本著不能偏見的原則繼續看他的卷子而已。
看他的確是個草包,林姝就毫無負擔不錄取他,並非因為膈應許家,而是他的確不行。
許母朝外瞅瞅,要晌天了,兒媳婦一會兒就該到家。
果然,沒兩分鐘陸合歡扶著腰挺著大肚子從外面回來。
她已經孕後期,再過一個來月就要生了,所以大隊也不用她上勞動課,上午給孩子們上完課她就可以回家歇著。
很多人懷孕會變醜,陸合歡卻是個例外,不但面板變得越發白皙通透,氣色也好了很多,臉上都沒因為懷孕多長妊娠斑。
她最近心情很好,應該說自從她給大隊寫的文章獲獎還去參加了縣裡的表彰大會開始就一直很高興。
透過那次大會她跟著許詩華認識了一些詩人、畫家、作家,還參加了幾次他們組織的文藝座談會,正努力要入縣作協和文聯呢。
她想讓許詩華給她當推薦人,許詩華卻說她不夠格兒,也沒發表正兒八經的文章,讓她別瞎折騰。
她並沒有被打擊到,反而熱情高漲地繼續寫文章。
散文、記敘文、報告、詩歌,不管什麼題材她統統都寫。
寫了還寄給作協認識的筆友品鑑、提修改意見。
起初許詩華打壓她,讓她不要寄給人家免得被嘲笑,還故意把她託他寄出去的信給扔了。
許小悠悄悄給找回來,託陸大哥給買郵票寄出去了。
所以陸合歡如今也有了文學上可以交流的筆友,儘管許詩華冷嘲熱諷、不贊同、不支援,可陸合歡還是定期和人通訊。
筆友誇她有靈氣!
誇她文筆清新、明快、溫暖、樂觀,猶如旭日東升,能給人帶來很開心的感受。
瞅瞅,人家就是會誇,許詩華只會說她寫得膚淺、沒內涵!
陸合歡被誇的感覺自己越來越優秀,跟許詩華也越來越近,都幾乎能配得上他了呢。
她習慣性只聽誇自己的不多想打壓的話,她怎麼能不樂呵呢?
雖然許詩華現在和過去一樣時不時冷暴力她,可之前和現在她的心態完全不同。
之前許母也陰陽怪氣她,還苛待她吃喝,現在許母不敢苛待她,她每天吃飽喝足,肚子非常滿足。
之前許小悠膽小怕她,現在許小悠處處關心她、鼓勵她,整天對她吹彩虹屁,誇她人美、有才華、文章好!
之前她只能崇拜許詩華,許詩華是她接近文學的通道,現在她也接近作協文聯,自己也發表過文章,她還認識了筆友!
以前她覺得非常難、非常高大上、神聖的存在,如今她也能……夠一夠了?
邁過那個門檻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難?
甚至也沒那麼神聖不可侵犯?
作協和文聯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