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易碎感,像是纖細精巧的玻璃工藝品。一位尚未完全長開,但眉目銳利,已隱約可以窺見其日後必然是英氣逼人。還有一位不時打著呵欠,姿態慵懶卻不令人感到輕慢。
“請享用,這是主教專門為各位準備的甜酒。”
穿梭在貴族之間,三位少年不斷將手中托盤上的酒送到貴族們的面前。
貴族們不斷打量著三人,有的貴族目光裡全是邪欲,有的貴族目光裡全是鄙薄,還有的貴族目光裡裝著深深的輕視。
但不論如何,托盤上的酒總歸被三位少年送到了貴族們的手裡。
空的杯子越來越多,逐漸有貴族開始沉不住氣。
“喂!伊蓮·瓦倫丁在哪裡!?不是說今晚由她來招待我們嗎!?只是把我們叫來這種鬼地方可不能算是招待!”
這名尖鼻子馬臉的貴族將手裡已經空了的杯子往地上一摔,旋即玻璃碎裂的清脆響聲令貴族們都閉了嘴,周圍一時間鴉雀無聲。
“閣下,還請稍安勿躁。主教馬上就會過來,還請您——”
“‘馬上’!?這種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一把揪起迪特金色的長髮,尖鼻子才不管自己是不是把迪特的頭皮都扯出了血來。
迪特沒有反抗,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尖鼻子身後有幾個作低階貴族打扮的男人正往這邊靠攏——葉棠給貴族們寄去的邀請函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每一位貴族只能帶一位隨從或者是侍女進入西萊特利斯修道院,其他的護衛、馬伕只能在修道院外等候。
尖鼻子顯然沒有遵守這一點。他讓他家的下人偽裝成了低階貴族,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了人進來。
“我數十下,伊蓮·瓦倫丁再不出現就由我帶人進去找她!”
說是“找”,實際上會發生什麼可就不一定了。迪特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恭敬又謙卑地請求道:“請您不要這樣……這裡可是修道院,要是在這裡鬧出些什麼,日後閣下也會有麻煩……”
“哼!”
尖鼻子冷笑一聲:“都已經用來招待我們了,這裡還算什麼修道院?告訴你吧,你們的主教馬上就會把這裡變成兒童賣淫窟了!”
“哎呀……沙略文子爵,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這對我們西萊特利斯修道院可是一種侮辱。”
木製的鞋跟在地面上踏出清脆的節奏,鎖鏈的聲音跟著傳來。
“我不過是因為寵物太過纏人而來晚了幾分鐘而已,您就這樣吵吵鬧鬧……真是令人困擾。”
說話的人有著黃鶯出谷般的甜美嗓音,她雖然說的是叱責的話,那音調卻婉轉得如同帶著鉤子,誘人沉醉。
尖鼻子的沙略文子爵在循著聲音看向來人時有一秒的窒息,隨後他猛然回神,意識到面前這個妖嬈的尤物就是傳聞中的“活生生的聖者”、伊蓮·瓦倫丁。
紅黑相見的長裙拖在地上,黑色的長髮捲曲地披在腦後,雪白的肩膀像是一捏就碎。紅色的嘴唇鮮豔欲滴,應該是藍色、在燭光的照耀下卻又泛出些許紫色的眼眸深而明亮。
手中牽著一條鎖鏈,鎖鏈的彼端系在皮項圈上。套著皮項圈的年輕男人有著一頭柔順的黑髮,更有一雙極其少見的、宛若鴿血石的眸子。
這麼冷的天氣,英俊的青年只被給予了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他胸前大開,緊實飽滿的胸肌幾乎能被人一覽無遺。艱難地用自己的雙手雙腳在地上爬行著,青年明顯是被當成了寵物狗。
——把人當狗使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什麼聖者?
沙略文子爵“哈”地笑出聲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裡迪特的頭髮。
葉棠面上不顯,目光卻從手指上還繞著幾縷迪特頭髮的沙略文子爵身上掃過。
“我們聖職者會給予自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