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麼都能做嗎?做什麼都能夠被原諒嗎?那他如果不是對我下藥,而是想要殺了我呢?”
懷亞特很少看到葉棠心煩的模樣。蹙著眉頭的葉棠讓他感到新奇。
“你說得對,也不對。”
女王的辦公室外,無數非人的生物都遭到了痛擊。足夠識相的吸血花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綻放著自己的美麗。塞壬們也笑著沉入水裡,在水中透過音波嘲笑那些被精靈王給教訓了的非人們。
“你知道嗎瑪樂絲,小狗在想引起主人的注意時候會去故意去咬它的主人。而你現在的模樣就像是猝不及防被自己豢養的忠犬咬了一口,你氣他辜負了你的信任,卻不相信他只是愛你的狀態。”
“但是啊,瑪樂絲。你應該能感覺到你的小狗是沒有惡意的,不是嗎?”
懷亞特的話說得葉棠沒了脾氣。
仔細想想,確實,她與其說是氣迪塞爾死性不改想要操控自己,不如說是難以置信在自己給予了迪塞爾足夠的信任、將之視為身邊不可或缺的夥伴之後還遭到了迪塞爾的背叛。
這真的讓人有種被自己的愛犬咬破了手的錯覺。
但懷亞特的話葉棠也不是照單全收。
“……愛我?”
諷刺地笑笑,葉棠道:“我一直都在脅迫他、利用他。誰會愛上這樣對待自己的人啊?”
“可你不也給了他信任,還有尊嚴?”
精靈王在解開夢魘身上的束縛時就明白了:這個夢魘不斷被不同的人利用,他身上的那些束縛證明了利用他的人並沒有把他當作與他們平等的活物。夢魘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一件工具,一個消耗品。他們不關心夢魘的死活與狀態,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夢魘冒犯了自己,瑪樂絲沒有叱責夢魘不說,她甚至會站出來為夢魘開脫,向自己道歉。
誠然瑪樂絲也在利用夢魘,但夢魘是心甘情願為她所用。瑪樂絲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或是她自己以為的那麼無情,她對待夢魘與對待其他人是平等的。夢魘會醉心於她,那是一種必然。
“瑪樂絲,我明白你不想再愛上任何存在。但是你不該因此就拒絕讓別的存在來愛你。”
肩頭一顫,葉棠像看怪物一樣看向了懷亞特端正的面龐。
精靈王依舊帶著柔光濾鏡以及星星特效。他淺紅的薄唇一開一合,吟唱般道:“你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你能阻斷的情感,只有你自己的情感。別的生物的心,別的生物的情感是你控制不了、也不該去控制的。”
“坦誠地被愛吧。你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權利。”
葉棠失語了好半天才整個人脫力一般躺回座椅上。
懷亞特不把自己當外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起來。等到葉棠願意說話了他才再度放下茶杯。
“……我無法給予同等級的回應。無論是誰,我都沒有辦法像他愛我那樣去愛他。”
“那又如何?你以為愛你的生靈不知道這一點嗎?”
懷亞特道:“不回應也是可以的。就是神也不能規定被愛的人一定要用同等同量同樣大小的愛去回饋每一個愛著自己的生靈吧?”
精靈王說得理直氣壯,而葉棠竟無法反駁。
想想對方一世就可能活得比自己十幾輩子加起來還長,葉棠又釋然了。
她笑笑:“是我太鑽牛角尖了嗎?”
對面斬釘截鐵:“是你太鑽牛角尖了。”
一人一精靈沉默了一會兒,躺在椅子上的葉棠閉起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原來是我太鑽牛角尖了……”
活得時間久了,以為自己懂的東西多了,人就會不自覺地變得固執起來。葉棠想自己也是如此。
被自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