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比這崔侃更多一些。不過他還是繼續問道:“那孫百戶可曾跟你們明確地說過,打算把這些火槍做什麼用場?”
“他只說要藉此提升本地錦衣衛的實力,卻未曾提過要將這些武器用於何處。”崔侃的回答跟先前一樣,並沒有任何新的資訊。
許裕興等了片刻,見對方已經沒有話說,便果斷終止了這次談話:“將他適才招供內容謄抄清楚,讓他簽字畫押!”
許裕興審問的同時,旁邊便有文書一直在記錄對話內容,不過這種速記字跡潦草,大概也只有本人能看懂,而許裕興所需要的存檔筆錄肯定得清晰一些才行。讓崔侃簽字畫押,也是為了坐實這份筆錄的可靠性,日後若是要與錦衣衛扯皮,這種證據就能派上用場了。
但對於崔侃的供述,許裕興卻很難說得上滿意,這傢伙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個僥倖不在漳州城的孫百戶身上,對於很多細節都推說不知。這也許是他真的沒有接觸到相關的資訊,也許是故意有所隱瞞,但他所供述的這些內容,對於許裕興的調查其實沒有太大的推動作用。
離開這間充斥著血腥味的花廳之後,許裕興才開口詢問金鳴的看法。而金鳴對於剛剛得到的這份供述也很難滿意,搖搖頭道:“這個人價值不大,倒是那個指揮他們燒燬資料的石總旗,可能掌握的資訊會多一些。不過也不用急,只要有第一個開口的人,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了。”
金鳴的所料不差,陷於囚徒困境中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利處境之後,大多會選擇妥協來換取相對較輕的懲罰,特別是在確認了已經有同夥率先選擇妥協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替其他同夥承擔責任,原本態度強硬的人也會趨利避害,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所有再審中的俘虜都被告知,他們的同僚崔侃已經開口招供,打算繼續守口如瓶的人,那就已經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了。
“不要妄想有人會來撈你出去,也不要以為你還有什麼別的脫身之法,只有老實招供你才有一線生機!”
“你的同夥已經招了,如果你還不開口,那對我們就毫無價值可言,等下就把你直接押赴刑場,執行處決!”
“你最好能趕緊說一點你同夥沒有提到的訊息,不然我們就只能讓先招供的那個人活下來!”
在審訊人員不斷的施壓之下,陸陸續續開始有人繃不住,選擇了開口招供。而這個時候許裕興也透過其他俘虜的指認,確定了那位石總旗的身份。
“你就是石彪?看樣子你是我們在這裡抓到的官職最高的人了。”許裕興在一間書房內提審了這名錦衣衛總旗,對方看起來樣子頗有些狼狽,髮髻已經被抓散,滿臉都是拷問留下的血汙,雖然已經被鬆了綁,但身體還是蜷縮成一團,不時痛苦地乾咳兩聲。據許裕興的手下所說,剛才在拷問此人時下手狠了些,估計將其肋骨給打斷了一兩根。不過這樣也好,許裕興就不用擔心這傢伙突然暴起反抗了。
“你的手下已經招了很多事情出來,即便你什麼都不說,也沒法徹底掩蓋事情真相了。而且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我要處理掉你和你的同夥,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拿到什麼證據來證明你們該死。”
許裕興慢慢地說道:“你想對我們隱瞞的事情,會害死你和你的同夥,甚至還會牽連你們的家人。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後果也無所謂,那再想想這件事的性質,錦衣衛試圖刺殺掌握兵權的地方高官,這意味著什麼?大明可能會因此發生內亂,而你和你的同夥都將是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