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去,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符警官,可否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讓在下與他談一談?”阮經貴這次沒有再急著上前與武森相認,而是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符力出發之前得了任亮的囑咐。也很清楚帶阮經貴來這裡的目的,對於這個要求便並沒有拒絕,讓礦上執勤的警察將武森帶到了附近的警察營地帳篷裡。
“武兄,你受苦了!”再次見到故人,阮經貴仍然有些止不住的唏噓。想當初兩人都算是南越的青年才俊,都有著不錯的發展前景,但現在自己已經改換門庭投了海漢人。很快就會成為歸化民幹部,而固執己見的好友卻在海漢人的看管之下當犯人服苦役。阮經貴在感嘆造化弄人之餘,也禁不住下了決心要將武森帶離此地。
武森看到是他,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地哼了一聲,但這情緒卻已經不似上次碰面時那麼激動了。
“武兄,當日一別,兄弟甚為掛念,特地請託了各種關係,才能來此與武兄見上一面。”阮經貴知道自己時間有限,也不想浪費時間慢慢跟武森兜圈子,乾脆就直接切入了正題:“武兄,想你當初指揮水師之時,也是練就了一身水上的本事,如今海漢勢大,順化小朝廷已滅,你這一身本事就此埋沒了也甚是可惜。執委會願給你一次從頭來過的機會,武兄何不放下成見與海漢人共事?”
阮經貴這話也算是說得很客氣了,沒說讓武森給海漢人效命,而是用了“共事”這種說法,給武森搭好了下臺階的梯子。不過武森顯然並不是那麼買賬,搖搖頭道:“我武森一介武人,大道理是不懂,但忠義二字,卻是一直記在心中的。我身為順化府的武將,若是投敵,那便是不忠;我水師兄弟數百人葬身香江,若是投敵,那便是不義。這不忠不義之舉,恕武森不能答應!”
旁聽的符力冷哼了一聲插話道:“還記掛著你的舊主?真是冥頑不靈,像你這樣的死硬分子,就活該在這裡挖一輩子礦!”
武森聽到這話之後嘴角抽動一下,但卻並沒有開口反駁什麼,也足見這短短數日的挖礦生涯已經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阮經貴也不敢接著符力的話繼續往下說,嘆口氣繼續勸道:“武兄,順化小朝廷已經沒了,你這忠也只是愚忠啊!再說兩國交兵,戰場廝殺,生死各憑本事,死傷的水師兄弟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你又何必一直抓住個義字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