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都清楚在幹什麼。
沈默幫人掖好被子,仔細看了季夏半響,俯下身親了親戴著翡翠耳墜的耳垂,上面已經塗了藥,但還是微微紅腫起來。
走之前太急,他本想等這次回來,再到季家登門提親,樣樣按規矩來。別人有的他們家寶寶只會更好,沒想到
沈默到桌前寫了封信,摺好放到季夏枕頭下,又把小孩從小帶到大的玉鎖勾走揣在懷裡,留了兩個人守在門口才離開。
季夏這一覺睡到晚上,暮色四合,鼻尖籠罩著熟悉的味道。
他意識朦朧地喊了聲沈默,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回他。
季夏一下清醒過來,只覺渾身痠疼,嗓子乾啞,抬眼發現已經有人在床頭貼心放好了水,他支撐著坐起來喝了幾口,看到了枕邊的信箋。
他眉心一跳,不好的預感從心尖蔓延開來,飛快開啟。
潔白的信紙上是熟悉的字型,上面只有一句話
寶寶,等我回來娶你。
季夏再查沈默的定位,已經出城幾十裡,追不上了。
他摸了摸耳垂上還帶著體溫的翡翠耳墜,咬咬牙取了下來,翡翠通透翠綠,離近了能看到角落裡有個小小的沈字。
不是沈默的手法,看得出年代已經久遠。
大概是家傳的。
季夏看著看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他還是沒能留住沈默。
季夏是第二天才回季家的,臨走時,留下來的兩個士兵把府上鑰匙遞給他,說是沈默交代的。
季夏握在手心摩挲了下,往地上一扔:你告訴他,我不要,除非他親自回來給我。
兩個士兵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季夏走了幾步又回來撿起來收好:算了,我要,剛才的事別跟他講。
本來戰場就緊急,季夏怕沈默因為這麼點事分心。
剛到季家,府上的下人就團團圍上來:少爺回來了,老爺,少爺回來了!
季夏摸了摸鼻子,開始心虛,昨天他一股腦只想把沈默不擇手段的留下來,根本不管這邊這麼多客人還在,他作為成人禮的主角就先撂攤子跑了,讓他爹情何以堪。
季天快步從後面過來,眼裡全是紅血絲,一見到季夏眼睛都溼潤了:寶寶,你沒事吧,寶寶,快,咱們進來說,誰欺負你了,告訴爹,爹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季夏跟著季天進了房間坐下,腦內飛快轉動該怎麼解釋。
季天盯著他轉了兩圈,突然湊到他耳邊:這怎麼有個紅點,寶寶,是不是劫持你的人拿針戳你!
季天急死了:給爹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了。
季夏立馬攥緊衣領:沒我沒事,爹,沒人劫持我。
那你怎麼回事?季天眯著眼盯著他幾秒,你去找隔壁那小子了?
我沒有!
季夏立馬否認,完了才發現自己反應有點過度,勉強笑了下:爹,我找他幹什麼,他不是早就走了。
季天冷笑一聲:你爹我都不知道他走了,你怎麼知道的?
季夏拿起桌上的水杯,掩飾性的喝一口水:爹,我這人脈多。
哦,我還以為是他跟你親自交代的,季天慢悠悠的坐下,畢竟你兩不是在一起了嗎?
季夏一口水直接噴出來:爹,你說什麼呢爹,我們兩個可是男的。
我那天在海邊看見你們了,季天再次冷笑,就用你送我的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把人拉海里親好玩吧?
季天一拍桌子:要不是我看見你主動先親的他,我當時開船就把那小子給撞死!
以前還在我面前發誓再也不見你,結果呢?見得比我還勤快;說不帶壞你,他媽的直接讓我斷戶絕代